第十六四章知心之談
梁實被公輸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但他卻不能放寬心,端來的飯菜一口未動,原封不動的晾在桌子上。
幾個人閑坐在長廊裏,東倒西歪的不成樣子。
“公輸哥,三天了,他還是不吃不喝的,端去的飯菜一口沒動,我也沒辦法。”
憐兒從梁實的房間走出來,一臉無奈,手端已放涼的飯,徑直走向長廊,把托盤放在長椅上,微微聳肩,表示無奈,背疲憊的靠在柱子上,歎息道。
“當家的,我看,杜立三都死啦,留他還有什什麼用,殺了他一了百了,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一旁的遊七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公輸要絞盡腦汁討好他,拳頭不耐煩的輕砸幾下旁邊的柱子,一臉的迷蒙。
“這你就不懂啦,我們雖然知道蔓藤嶺的捷徑,但我們不清楚哪裏的有沒有機關什麼的,要是有知情人引路,我們會事半功倍,一局拿下杜立三的老窩。”
“可這小子軟的不吃,要不然來硬的,給他點苦頭吃,我還是比較擅長這的。”
遊七依舊不耐煩,拳頭下意識的握緊舉在胸前,滿眼的欲火。
“哎呀,老七,我說你啥時候才能漲點腦子,杜立三都死啦,他都不服軟,你覺得,來硬的有用嗎?”
畫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愁樣,雙臂交叉無奈的靠在柱子上,輕搖頭,表示無語。
“那你說怎麼辦,這不行,那不行,殺了的啦,鬧心`~`~”
遊七急的直撓頭皮,‘蹭蹭’的撓聲,讓人心煩,隻見他臉痛苦的皺成一團。
“別撓啦,越撓越笨,我去找他談談。”
公輸斜坐在長椅上,雙腳著椅,頭悠閑的靠在柱子上,突然起身,腳著地,微微打了打身上的灰,一把抓住遊七撓頭的手,開玩笑道,說罷徑直走去。
‘咯吱’一下門開啦,臨近冬天的寒氣襲來,一臉困容的‘梁實打了個冷顫,微微抬頭看著緩緩走近來的公輸。
“杜立三惡貫滿盈,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你覺得你的不鬆口還有意義嗎?”
公輸徑直走進來,坐在他的對麵,開門見山道。
“有沒有意義,不是你說了算,說白啦,你這麽做還是為了你的利益。”
梁實的顴骨很突出,他輕笑一聲,臉中間的骨頭更明顯,由於未進米水,他的嘴唇泛白,沒有一絲血色。
“如果————”
公輸突然哽咽了一下,緩緩起身,背對著梁實,繼續道。
“一夜之間,你的娘親,你的妻子——好端端被人殺了,你的一切都沒了,你覺得這個仇,你應不應該報。”
公輸說到傷心處,激動地轉身,一雙猩紅盯著一臉無措的梁實。
“是,我承認他該死,但是,沒有他也就沒有我,他是我的恩人。”
梁實從小孤苦被杜立三養大,但他生性善良,下不去狠手,無奈之下,杜立三才派他做臥底。
報恩?可笑,他這樣罄竹難書的罪人不配~~~`~
公輸輕蔑一笑,拳頭展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彎著腰。
“哼,你為了報恩,任由匪患威脅百姓的安全,你這不是仁義,是自私,你知不知在他刀下堆砌的白骨有多高。”
公輸粗粗的哼了一聲,嗤之以鼻道。
“別忘啦,你們也是土匪,你們也幹著殺人放火的事,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
梁實反駁道,語氣很強硬氣勢不輸公輸。
“是,我們是,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們沒有幹過一件傷害別人的事,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公輸眼神堅定,直勾勾的盯著梁實。
梁實坦言,當時他的決心被動搖,一步步被公輸的堅定吞噬。
還在堅持什麼?梁實頓時沉寂了,思緒萬千,縷縷難分。
“好——我可以帶你上蔓藤嶺,但是你要放過蔓藤嶺的兄弟們,他們都是被迫的。”
終於理性大過了感性,梁實服軟了。
“好————”
公輸寬慰一笑,爽快的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