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兵臨城下
兩年後,1898年冬,奉天,盛京
清政府不斷簽訂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形勢危急。
公輸收了紅螺峴一帶的大小匪窩,勢力如日中天,隊伍發展到近千人。
臨近隆冬(12月),一支俄國鐵騎順著太安一帶一路南下。
“籲——籲——籲!”
身著筆直黃褐色軍裝,腰束皮帶,背帶長槍的高鼻梁,深陷眼睛的俄軍急拉韁繩,刹車在分叉路上。中間的鐵騎指揮官小塞亞夫基,卸下軍帽,黃色卷曲的頭發緊貼在頭皮上,一雙深褐色眼睛盯著分叉路口對麵的小道。
“隊長,順著這條路可以迂回到盛京最北邊,支那人肯定想不到我們會從小路偷襲。”
一個士兵用俄語推薦道,臉上掩不住的奸笑。
“恩,出發!”
指揮官右手掌向前方一砍,發出了前進的命令,他們想給清政府重重地一擊。
馬兒嘶鳴,抄著羊腸小道狂奔去,幹燥的空氣頓時塵土彌漫,馬蹄“噠噠”聲也越來越遠。
公輸單手負後站在高台上,眺望遠方,頓時臉色陰沉,一汪清泉深邃不見底,眉宇間皺成一團,眉毛也失去了光澤,微微彎曲。
老毛子?
公輸突然轉身踱步,陷入了深思,心底好不平靜,逐漸成熟的他感覺到不似之前的危機感。
俄軍鐵騎停駐在盛京的最北邊,屬荒蠻之地,人煙稀少,最利於迂回偷襲。
俄軍士兵在空蕩之地架起炮架,俄軍指揮官站在山丘上拿起望遠鏡遠程偵查,雙筒來回移動,盛京全景盡收眼底,隻見他得意的嘴角微微上揚,滿是狡詐,緩緩放下望遠鏡。
其他列強明修棧道,俄軍暗度陳倉,要把中國這片土地吃光磨淨,中國政府正愁於外債,俄國要趁機在中國東北插上一刀,讓他喘不過來氣。
俄國重武器發達,赫赫有名的遠程火炮就用在還隻是刀劍為主槍洋依靠進口為輔的中國政府壓榨下的貧苦大眾身上,殊不知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該用什麼來抵抗這炮火襲擊。
遠程火炮顧名思義,以遠程為主,方圓百裏可襲擊。
隻見俄國兵置好炮架,一人穩住炮架,另一個人向炮筒裏接連放火炮,眾人都半彎著身,緊捂雙耳,斜看著那一觸即發的炮筒。
隻見火球是的大炮接連被彈起一躍而上,徑直投向盛京北邊的雲水鎮,頓時雷鳴般的炮聲轟轟打響,半空中還彌留著朵朵炮雲。
小塞亞夫基輕笑一下,又淡定拿起望遠鏡,兩眼對準。
雲水鎮一片火光,房屋在炮擊下多數坍塌,人們受到莫名的攻擊,一時無措,著急的在鎮上落荒而跑,都雙手抱頭,頓時鎮上一片混亂,叫聲,哭喊聲,生生刺耳,隻見炮火不息,接連射來,腿腳不便的人都慘死在火海裏,屍體燒焦躺在馬路上。
“大家,不要慌,都不要慌——”
巡防盛京的副都統包舍身著清廷官服,腰間別刀,率領一列官兵站在混亂的人群中嘶聲力竭的勸阻道。
不要慌?笑話,命都快沒啦---———
所有人都是這種心理,拚命地往安全地方跑,根本無暇顧忌他的話。
見沒人理睬,著急之下,包舍一把攔住往他這方向跑來的大嬸。
“大嬸——”
“幹嘛呀,我要逃命啊,你沒見老毛子的炮都打來了嗎?”
大媽著急的臉上都曾上了炮灰,說話微微帶有哭腔,急迫的一把推開包舍往前麵跑去。
“哎,——”
見大媽急著推開他,包舍想要再抓緊,卻牢了空,看著她離去,無奈的‘嘖嘖’兩聲。
這炮是從北打來的,炮火後,老毛子肯定要進鎮。
包舍扶額陷入了深思,應該做些防禦措施。
“你們幾個在這兒幫助百姓安全撤退,剩下的都跟我走。”
包舍突然感到不安感,立馬分配任務,帶著六七個人急忙向北炮火方向跑去。
一個時辰後,炮火逐漸息停,但一片混亂不堪,血跡斑駁,包舍帶著人在北邊的防護區壘砌一米高的沙包,以防敵人從北迂回偷襲,前路空蕩,兩邊雜草叢生。
小塞亞夫基的鐵騎正如包舍料想的緩緩靠近,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個城鎮會在俄軍的踐踏下就此衰亡嗎?
包舍和其他六個人一字排開靠在沙袋上,包舍背緊貼著在沙包,雙眼緊閉,實力懸殊,他不知道這場惡戰結果如何?
但就算死,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