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又集一怨
這一場辯論完後，慈禧屏退左右，留下公輸。
隻見斜靠在軟墊上慈禧微微起身，往內堂探了探頭，稍有懶散：“把那香爐給哀家拿來——”
公輸順著她的目光的看過去：“是——”他走過去一把拿起那個半大的鏤空鍍金香爐，突然他眼神一緊，瞥見了散落在桌麵上的白色香粉，隻見他一臉吃驚，內務府辦事一向小心怎會在老佛爺眼皮底下犯事，他緩緩用食指摸了一下，放在鼻前嗅了嗅，一臉難看。
隨即立馬收拾表情走到老佛爺跟前，緩緩把香爐放在離她近的地方，隨後緩緩退下。
香爐裏嫋嫋生煙，一縷一縷讓她很舒心，隻見她有些上癮似的湊近它，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就是這個味道——她一臉滿足，微閉著雙眸，過了半晌她才緩過神，斜靠在軟墊上看了公輸一眼，用一種拉家常又無法讓人反駁語氣道：“哀家想聽你說說，那些人會如此膽大包天。”
公輸沒有過多的表情，淡淡道：“公輸初來乍到，對北京城裏的格局知之甚少，但是日久見人心，老佛爺慧眼定能一一拔除。”
“日久見人心？”隻聽她輕哼一下，冷笑道：“哀家在這紫禁城待了一輩子，有些人說一句哀家便能摸得透透，但又有一些人，就算日日一起，也不見得能知曉多少，哀家老了，再也沒有心情去察言觀色，罷了，罷了——”她的聲音就像日落西山的後餘光有幾分淒清。
公輸默默地沒有說話，他隻是在靜靜聽一個老人在訴說她的光陰故事。
突然慈禧斂眸，她好奇道：“你會是那種人？”
公輸一愣，有些唐突，隻見他靈光一轉：“老佛爺覺得公輸是哪種人，公輸就是那種人。”
慈禧大笑一聲：“聰明人，聰明人——”她緩緩閉上眼睛，一臉疲憊：“你知道嗎？哀家本想對那些荒民殺之而後快。”
公輸不懂：“為什麼？”
慈禧淡淡道：“昨日哀家做了一個夢，夢到那些暴民亂走金鑾殿想要殺了哀家，哀家害怕，害怕啊~~~”
公輸眉頭一皺，怎麼會這麼巧？
隻見一個小太監顫顫巍巍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路過公輸時還有些心虛地抬頭看了一眼，隨即便走到慈禧跟前，躬身輕聲道：“老佛爺該用藥了。”
隻見她的手臂向公輸隨意一揮，懶散道：“跪安吧！”
“是——”公輸行禮後緩緩退下。
他一出皇城，便看見沐籟在城門前來回踱步，一臉憂愁，一看見公輸，他立馬走上來：“沒事吧？”
公輸雙手一攤，聲音有些疲憊：“你看我有事嗎？”
沐籟一臉崇拜，勾住公輸的肩膀：“真有你的，那些荒民也平安無事地被釋放了。”
公輸知會地點點頭。
袁府門外，人流竄動，袁世凱自掏腰包，又是安頓又是錢米，他一臉怒意坐在大堂，咬牙切齒，雙手緊握。
袁克端一臉不屑：“為什麼府門前那麼多饑民？管家還給他們分發糧食。”突然他又一連玩笑調侃道：“爹你什麼時候洗心革麵當善人啦？”
“你個逆子，有你這麼說老子的嗎？”袁世凱一聽立馬起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氣得他身體微顫，‘撲通’一屁股又坐回原處，隻能幹錘著大腿。
“好好好，我是逆子——” 袁克端撇了撇嘴，繳械投降，突然他好奇，誰會氣得他老爹如此，竟然慷慨大方當起了大善人，隻見他假惺惺一句：“誰又惹你？兒子給你出氣——”
隻見袁世凱白了他一眼：“你還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不著道的東西，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逆子。”說著他起身想要打袁克端，隻見袁克端聰明的一躲：“我還是出去吧！”說罷便急急忙忙又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