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師兄太甲(2 / 2)

太甲笑道:“師兄我正有此意,如此便打擾數日。”

太甲在水月閣一住便是十餘日,與太乙無話不談,太乙亦除聚仙陣之事未說,其餘皆與之言語,當然些許事則改而與之言。

當聽得太乙竟意外收得一千年碧血金蟾並煉化其血而解丹毒,太甲稱奇不已。又數日,太甲終於決定離開水月閣,返回故鄉終老。

太乙與之話別,甚是不舍,道:“師兄此去,不知何日才能相見,莫如便在此處安享餘生,卻不更好?”

太甲道:“為修仙問道,未能養育子嗣,深以為憾,見今隻求魂歸故裏而已,師弟不必再相留。”

太乙聞言,不由黯然淚下,道:“師兄之憾,安知不是師弟之憾,若是不得築基,師弟亦不久人世。師兄尚有故土可歸,隻是不知師弟又將魂埋何處?”

太甲亦是神色黯然,猶豫再三,最終下得決心,隻見其一拍納物袋,一物倏地飛出,落在地麵。

太乙定睛看時,卻是一隻三尺高的木製傀儡,其形似蝙蝠,卻又比蝙蝠多出一對由腋下長出的手。

隻聽太甲緩緩說道:“此物乃是以千年青木、築基後期飛天青蝠魂魄煉製而成,能帶人疾飛,其最大神通乃是風影遁,瞬息可移裏許,乃是保命逃生最佳之物。此乃是師兄在數十年前得自一古修遺府,發現之時,所幸傀儡處於休眠,而其體內靈石未耗盡,不然便是尋著亦無用處。”

又道:“當初能由十萬大山逃出生天,此物居功甚偉。本欲留給太丁作防身之用,隻是一直不見其蹤影,而師弟你離築基已是一線,便贈予師弟,有此物相助,或能得以築基,也算了卻你我師兄弟一場緣份。他日師弟果然得以結成內丹,可別忘了提攜我族後輩。”

太乙聞聽青蝠傀儡竟能施展風影遁不由一喜,即而又苦笑道:“師弟至今未能築基,他日果能結成內丹,必不敢忘師兄今日贈寶之恩。”

太甲再拍納物袋,掏出一小壺,道:“此乃寄魂壺,隻須將安在傀儡身上的靈石取下,將飛天青蝠的魂魄抽出放在寄魂壺中,我留在傀儡身上的神念印記便會自行消失。師弟隻須再次安上靈石,將魂魄打入傀儡身上,血祭之後打入其一道神念便可。另外得自古修遺府的築基丹丹方也一並贈予師弟”說罷,又從納物袋中將築基丹方取出與寄魂壺一起遞給太乙。

太乙將青蝠傀儡、寄魂壺、築基丹丹方收入納物袋中,甚是感激地說道:“多謝師兄贈寶,有此寶物,便有一絲生機。”說罷一拍納物袋,取出一對手鐲,取其一隻遞給太甲,道:“此乃陰陽鐲,又稱雙生鐲,擊一鐲,則另一鐲相隔百裏之內即生共鳴之音,相隔越近,則共鳴之聲越響。”

太乙一指輕彈一鐲身,果然另一鐲同時響起共鳴之聲。太乙將其中一手鐲遞給太甲,說道:“你我各執一鐲,以此為憑,師弟果然能得以結丹,必前往找尋師兄族輩報恩,絕不食言。”

太甲淡然一笑,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卻依舊將陰鐲收入納物袋中,便與太乙拜別。

遠處飄來太甲喃喃之語,道:“修仙兮修仙,其道兮萬難,奈何奈何?”

太甲既走,太乙感慨良久,數日之後,方才平複。

見今已煉氣後期五層的修為,太乙便著手準備築基,若要築基須服用築基丹,雖然宗門或會賞賜一粒築基丹,然憑太乙九品仙根的資質,一二粒築基丹顯然杯水車薪,不足為用,惟今之計乃是自行煉製。

有築基丹丹方及水法煉丹,又有聚仙陣之助,自行煉丹不再是遙不可及之事,隻要找到煉製築基丹所須的靈藥,諸事將迎刃而解。

各類靈丹的丹方在各個時期不盡相同,因為各類靈藥並非無窮無盡,當一類年份久的靈藥用盡之後,須以另一類年份久的靈藥代替,又或將丹方改良,是以所用靈藥亦有不同。然而太乙自信有聚仙陣之助,便是上古丹方,其亦能將所須靈藥配齊。

於是太乙便開始根據築基丹丹方及太陰散秘方,在坊市中以水月閣的名義發布任務,以兩倍的報酬,收購兩張丹方上所記各類數十種靈藥,且年份不限。其實再高的報酬太乙也出得起,但若是所出報酬過高,則會引起他人懷疑。

又為不使有心者覺察,其在收購的靈藥中又加了另外百十種,以求魚目混珠,反正其靈石無數,便是浪費也無所謂。

重賞之下必有能者,僅年餘之後,太陰散所須十數種靈藥全部湊齊,而築基丹所須靈藥隻剩一種靈藥未收齊之外,餘者皆有,隻是年份大多不足。雖然年份不足,卻因有聚仙陣之故,太乙毫不在意,隻是最後一株木丹參卻久久沒有著落,使得太乙心焦不已,要知其壽元僅三二十載。

期間,太乙依照太甲所言祭煉青蝠傀儡,並多次出坊市去野外操練、熟悉青蝠傀儡。畢竟是保命的手段,豈可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