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柱香,太清方才轉出,將令牌遞還給太乙,道:“宗門卷軸記錄已變更,師弟放心便是。”
太乙問道:“師弟築基之後,尚未領受宗門賞賜,不知卻在何處領賞?”
太清嗬嗬一笑,道:“此事須勞煩師弟前往月華殿拜見宗主,向來築基賞賜皆由宗主親自賜與。”
太乙乃恍然大悟,拜謝道:“多謝師兄,師弟心有所掛,便不打擾師兄,改日再行拜謝,告辭。”太清給了太乙一個了然的眼神,二者相視一笑。
水月宗宗主由築基後期三層的靜虛擔任,其壽元將盡,眼看結丹無望,便擔任宗主。隻因結丹期的長老及元嬰期的太上長老一心追求仙道長生,而將宗門瑣事丟給築基期,故宗主不過虛名,並非宗門至高無上者。
宗主雖是虛名,不過那些結丹無望,又希望留下資源給後輩者,還是甘願擔任宗主之位,畢竟身為宗主,有許多便利之處,而那些長老、太上長老隻要宗主不是做得太過份,一般都得過且過,不會過於深究。所謂水至清則無魚,這般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皆深明此理。
且一旦擔任宗主,宗門便會對其施展秘法,為其增壽數百載,代價便是修為不再寸進。
月華殿作為曆代宗主修煉之所,天地元氣亦十分充盈,靜虛在靜室一番打坐調息之後,緩緩睜開眼睛,隻因其聽得守門弟子正快步走來。
靜虛問道:“何事來擾?”
守門弟子恭敬地說道:“宗主,有一前輩新近築基,前來領賞。”靜虛即將神念放出,果然殿外站立一弟子,乃是築基前期一層,此人正是前來領賞的太乙。
靜虛離開靜室,暗含勁力,叫道:“師弟請進。”
太乙聞言,乃走將進去,見一七十餘歲老者,身材修長,蒼發、白須,目露和悅之色。
太乙不由得好感大生,走近躬身拜道:“弟子太乙拜見宗主。”
靜虛引太乙來到殿內一內室,分別落座,問道:“聽聞師弟得以築基,不知師弟度得幾許春秋?”
太乙道:“師弟慚愧,已過百八十歲,數年前僥幸築基成功,得師兄提點,始知須回宗門述職,又可領受宗門賞賜,於是厚顏來此向宗主領賞。”
靜虛笑道:“我輩修仙求道,本就逆天奪命,能有更多修仙資源,自是更好,師弟不必過意不去。師弟且將宗門令牌交予我。”
太乙立即拿出令牌遞上,靜虛接過令牌,道:“師弟在此稍坐,我去去便回。”
靜虛離開單間,約一柱香乃回返,其手中提著一納物袋,交給太乙,道:“袋中有下品靈石千兩;下品法器“青虹劍”一件;護法煉陣“禁幻陣”一件;謄錄令一塊,師弟可憑此令前往宗門藏經閣自選功法或其他書冊古本,共三件;另師弟可在雲夢山脈自尋一處洞府修煉。”
下品靈石對太乙而言根本無所謂,法器、煉陣亦可在坊市購得,而去宗門自選功法,對太乙而言太重要了,其有些迫不及待,當即再拜道:“多謝宗主,師弟不再打擾宗主,告辭。”
靜虛知曉太乙著急著要去藏經閣找尋功法,當初自己亦是如此心態,不由得會心一笑,道:“師弟以後若有所須,亦可來此相問。”太乙再拜謝而退。
藏經閣就在月華殿旁,太乙隻片刻便至藏經閣下。藏經閣內所藏俱是修仙仙術或奇門秘法,共有七層。
一層對煉氣期弟子開放,須收取下品靈石,且隻準閱看,不得謄錄,不得外借;二層對築基期弟子開放,亦是須收取下品靈石,且隻準閱看,不得謄錄,不得外借,除非有宗主所發謄錄令。三層對結丹期開放,四層對元嬰期開放,至於五至七層,則無人知曉。
太乙來到藏經閣一層,放眼望去,多是各色古本,想來不會有甚好物。此時藏經閣執事元晨,見太乙進來,便上前問道:“師弟可是來選功法?”
太乙暗訝,奇道:“師兄如何知曉?”
那執事元晨笑道:“師弟乃是築基前期一層,而我之前未見過師弟,如此一想便明了,還請師弟將謄錄令交出,以此為憑才能將師弟放入二層。”
太乙由納物袋拿出謄錄令交予執事元晨,其細看謄錄令半晌,便由納物袋中掏出一物,遞給太乙,道:“二層布有煉陣,師弟將此陣牌掛在腰間,便可順樓梯而上進入二層,師弟須記著,一個時辰一兩下品靈石,選好功法之後,由我為師弟謄錄,另師弟離開之前須將陣牌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