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虛苦笑道:“師弟有所不知,替劫符雖能替人擋災避難,卻終究對渡劫無所幫助。我雖因替劫符得以不死,然要結丹,仍須引用天劫,憑自身之能全力對抗之,若渡不過,或壽元耗,亦不免死身。”
了凡安慰道:“師兄手段高絕,神通了得,必能安然渡劫。”
月虛再歎道:“隻可惜我隻購得一張替劫符,下次渡劫便沒替劫符可用,須往各坊市找尋替劫符。”
一旦用過替劫符渡劫,便會對其深深的依賴,沒有替劫符則不敢輕易渡劫,而玉符宗便以此而得以在山南雄霸一方。
三人相談多時,因月虛方才渡劫失利,左臂又殘,須多靜養,太乙與了凡亦不便長久打擾,便告辭離去。
出了月虛洞府,太乙、了凡彼此拜別,各自回自己洞府。
洞府還一如離開時一般,並無其他修仙者闖入。修為已是築基前期五層,沒有衝基丹,無以寸進,而煉製衝基丹所須靈藥又未湊齊,欲煉丹亦不能,於是太乙便在洞府中打拳、練劍之餘,泡在浸有沉香木的太陰寒水中煉體,倒也舒泰。
一日,宗門卻發來傳音符,令其往月華殿報到。太乙心中雖然疑惑,然宗門之令,卻不敢違背,乃乖乖地前往月華殿。
宗主靜虛安坐在殿內,殿內除了太乙,尚有十餘名弟子,太乙將神念掃出,皆為築基期。又過了一柱香,不斷有弟子走進殿來,太乙更意外地看見元天、元傑二人。
見弟子俱至,靜虛開口說道:“眾師弟來此或有疑慮,此次召集眾師弟來為執事一秘密任務,具體任務細節,將由宗門長老相告。此番總共召集十名築基後期弟子,二十名築基前期弟子。待會兒你等自行組隊,由一名築基後期弟子,帶領兩名築基前期弟子,由築基後期弟子任隊長,共計十隊。此刻起你等不得出殿,萬事完成此次任務之後再為。”
接著,靜虛令殿內諸弟子自行組隊,太乙隻認得元天、元傑,便要求與他二人組隊,隻因二人皆築基後期修為,不能在同一組,於是太乙與另一名築基前期弟歸元天一隊,元傑則另帶兩名築基前期弟子。
那名與太乙在同組的弟子,叫作了塵,其麵皮白淨,氣宇不凡,其修為更是築基前期五層。修仙者之間以修為定輩份,太乙雖是築基前期五層,然其施展匿修術之故,其修為隻顯出築基前期三層,故稱元天、了塵皆是師兄。
長生大道乃是至關重要之事,其他萬般諸事皆可不顧。為求長生果,名利皆可拋。
元天走將過來,皺眉問道:“聽聞元英師妹有言,師弟受了暗傷,修為跌落,見今似仍未好,卻是奈何?”
太乙道:“有勞師兄掛懷,那傷雖已痊愈,然修為跌落兩層,尚須時日靜養調息,方能恢複。”
元天歎道:“此番執行秘密任務,想來不會輕鬆,若是得閑,自有師兄護持師弟,隻怕事有急緩,師兄自身難保,那時師弟隻得自行應付,自求多福,恕師兄護持不周。”
太乙道:“師弟不敢連累師兄,果有危機之時,師兄隻管自保,師弟不敢怨恨。”
元天淺笑道:“憑你那傀儡,走遁想是不難,萬事小心。”太乙恭敬受教,不敢言語頂撞。
三日後,一股強大氣息由殿外傳入,殿內諸弟子,皆有窒息之感,紛紛運氣抵禦。人未至,聲先達,道:“勞煩眾師侄等待,且俱出殿來。”
靜虛帶著三十名弟子出得殿來,隻見一偌大飛舟落在殿外,飛舟上站有一人,太乙認得,正是宗門比試主持擂台的結丹期長老清康。
清康道:“我乃長老清康,你等或有認得我,有言在先,既出宗門,一切聽從我言,令行而禁止,膽敢不從者,即行格殺,絕不留情。”
三十名弟子聽得一陣戰栗,俱知此次秘密任務絕不簡單,隻求蒼天護佑,莫要身死殞落。
清康又道:“若是省得,便上得舟來,我等即刻動身。”三十名弟子聞言,俱登上飛舟,舟上足以站立三二十人。
靜虛施禮拜道:“祝長老此番前去凱旋而歸。”
清康輕哼一聲,念動咒言,以真氣催動飛舟,倏地飛離地麵,化作一道青芒向西南飛去。
乘坐飛舟可比自自己飛行輕鬆得多,隻是由於飛舟其速較快,吹來罡風甚是凜冽,眾弟子多運起神通抵禦。太乙憑其堪比法器的肉身,倒不覺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