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冷道:“如此也罷,看招-”
太乙倏地躍空而起,至方亮坐騎之上,頭下腳上,居高擊下。
方明喝道:“二弟小心。”
若方明知曉太乙真實修為,此刻已帶著方亮夾著尾巴逃遁,而不是眼看著方亮與之賭鬥。
見太乙倒垂落下,方亮斷喝一聲,氣貫劍身,雙手持劍,一劍疾刺而上。
人在半空,無以變招,太乙亦不願變招,一拳重重砸在劍尖上,“當”方亮隻覺得貫入劍身的真氣,刹那便被擊散,劍身亦寸寸斷裂。
方亮避之不及,胸口結實生受太乙一拳,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來,慘叫一聲,跌落馬下,暈死過去。
所幸未解開匿修術,此拳隻是煉氣後期五層力道,又被劍身卸去大半力道,故隻傷未死。
方明立即跳下馬背,奔至方亮身旁,一察之下,原是未死,乃暗鬆一口氣,甚是怨恨地瞪了一眼太乙,將方亮抱起,將其放在馬背上,即而躍起跳上馬去,一夾馬肚,疾速走離,連方亮坐騎亦不要,果然絕沒二言。
女子所乘之馬,因失前蹄受傷,走不得路,便就跳上方亮坐騎,抱拳道:“多謝師兄相助,師妹尚有要事,不便久留,告辭。”說罷,打馬欲走。
太乙若有所失,直覺得似有事相忘,隻是一時想不起來。有間,乃記起,而那女子卻已策馬百步外。
太乙乃叫道:“師妹且住,可否將宗門令牌拿出一觀?”
女子一聽太乙要其拿出宗門令牌,不僅未停馬留步,反而再夾馬肚,策馬疾奔。
太乙一愣,尋思道:難道這廝不是水月宗弟子?
吃人戲耍,太乙頓時惱羞成怒,此刻也顧不得隱匿修為,解開匿修術,一拍腰間納物袋,取出青虹劍,大聲喝道:“疾-”
青虹劍化作一道精芒,瞬間來到女子坐騎後麵,猛地一記紮下,刺在馬股上,馬兒吃痛長嘶,再次將女子甩下。
女子被甩下馬背,直摔得頭暈目眩,一時辨不得西東。良久乃恢複過來,卻見有一劍,似魚兒一般,正在空中遊行,且是繞其身而走。
女子亦是身具仙根者,其所修亦是修仙功法,如何不知禦使飛劍,至少乃是築基期修為。
又見太乙緩步走將上來,女子忙拜道:“晚輩有眼無珠,不識前輩麵目,萬望前輩恕罪。”
太乙走上前去,冷冷地問道:“你可有水月宗宗門令牌,若有便罷,否則休怪我辣手無情。”
女子急道:“晚輩虛言相欺,隻為求活命,實不為其他,前輩明鑒。”又道:“且晚輩之言,亦不全作虛言,家祖也曾是水月宗弟子,因一次任務意外殞落,請前輩看在水月宗弟子後裔份上,饒過晚輩之罪。”
太乙麵皮稍緩,乃道:“若是水月宗弟子後裔,倒也不是不能饒你,隻是你如何證明你是水月宗弟子後裔?”
女子道:“晚輩姚倩,乃出自田國姚家旁支,血脈頗遠,又因世俗之事,與主家不睦久矣,故淪落為散修。然我祖父確為水月宗弟子,此事晚輩可立心魔之誓。”
於是姚倩立下心魔之誓,太乙收回青虹劍,運轉匿修術,將修為再次壓至煉氣後期五層。
太乙道:“且起身來,此事就是揭過,往後不得再冒充水月宗弟子。”
姚倩見逃過一劫,反倒動了別樣心思,起身問道:“不知前輩欲往何處?可有晚輩效勞之處?”
太乙已用神念在姚倩身上掃過,乃是煉氣後期一層修為,不答反問道:“你是幾品仙根?”
姚倩道:“晚輩乃是七品仙根,屬於下三品仙根,若非如何仙根,我便投水月宗去,見今隻是獨自一人闖蕩江湖。”又取出一玉鏡,遞上說道:“此鏡便是那照妖鏡,前輩不殺之恩,無以為報,隻是晚輩身無長物,惟此物或入前輩之眼,故而厚顏貢出,望前輩收下。”
太乙接過玉鏡,仔細看了半日,還予姚倩,道:“是鬼是魔,倒不很在意,此鏡對於我而言,隻是雞肋。我此行乃為前往古家拜訪仙友,你若果然舍得此鏡,可以此鏡為進身之禮,我亦可為你說項,使你投奔遼國古家,從此也能過上安穩日子,專意修煉,有朝一日或能築基,不知你是否願意?”
不料,姚倩卻搖頭道:“晚輩慣走江胡,不喜受人約束,多謝前輩美意。”
太乙道:“人各有誌,既然如此,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