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笑道:“小友勿須擔憂,此三位前輩乃是淨靈宗長老靈虛子、靈空子、靈明子。”太乙忙施禮拜見,心下卻更加疑忌。
靈虛子笑道:“小友可否將隔念袍脫去,穿著此物拜見前輩,可是有失禮數。”太乙暗自苦笑,卻也不得不依從,將隔念袍脫去。
靈空子道:“小友匿藏之術得自何處?憑我修為竟然無以看破,卻是奇哉。”
白眉笑道:“我留意小友已是許久,料想小友不至於築基前期修為,不知小友可否解去匿藏盡展修為?”
太乙早便聽說白家家主乃是結丹前期修為,匿修術奇妙無比,料想必能瞞得住他,不想其卻這般細心留意自己。此刻其既然點破,若再藏頭露尾,則顯愚蠢,是以默念咒言,解去匿修術,顯露本來麵目。
靈明子輕哦道:“竟然是築基後期五層的修為,卻是難得,卻不知小友師承何宗何家?”
太乙道:“晚輩乃山南水月宗弟子,前來海外尋找仙緣,之前匿藏修為之事,還望幾位前輩見諒。”
白眉問道:“小友來海外尋找仙緣,卻為何甘為我白家采珠者?”
太乙道:“晚輩須往海底深淵找尋靈藥結丹,因不識路徑,故搭乘白家順風船,之前所采蚌珠便算作船資,望前輩海涵。”
靈虛子拍腳大笑,道:“區區築基後期便欲往海底深淵,似我等這般結丹前期卻瞻前顧後,豈不可笑?”
白眉麵皮一沉,不樂地說道:“仙友休要出言譏諷,其往深淵,不過初生之犢,不知深淺而已,果若入得深淵,怕即後悔。”
靈虛子忙稱不敢,道:“小友可是心疑我等作何尋你前來?隻因我四人亦欲往海底深淵,小友前去乃為結丹之故,我等乃為提升修為,卻不知小友是否願意同往?”
太乙愣道:“晚輩自知修為低微,如何敢與幾位前輩同往?”
白眉道:“小友勿要謙虛,我知你在水中遁速甚快,似傳言中的水影遁,單憑此項小友便足以與我等同往。”又道:“小友勿要有疑,隻與我等同往便是,切勿自誤。”
太乙聽出其言詞之中有威逼之意,然而勢比人強,其若不應予,必然惹得這幾個老怪物不快,似乎無此必要。
太乙自沉思良久,四人皆閉口不相擾,隻冷眼瞅著。半晌,太乙道:“既然幾位前輩瞧得起晚輩,晚輩若不答應,便是不識抬舉,隻是晚輩除卻遁術稍快之外,並無其他手段,進入海底深淵之後,望幾位前輩多多照顧。”
靈明子冷笑道:“小友何必自謙,先前你可是欲自行獨闖深淵,若無十分本事,何敢獨闖?小友自謙,我等無怪,隻是勿弄機巧,戲耍我等,不然休怪我等翻臉無情。”
靈虛子輕咳一聲,道:“師弟無須如此,小友不過自謙而已,並無十分機巧之心,何必自疑生隙。”道:“小友勿怪,我師弟便是這般稟性,耿直可靠,無甚機巧。”太乙心中叫苦不迭,嘴上則是連稱不敢。
白眉道:“明日白家船隊便折返瀛洲仙島,小友則與我等同往海淵島,待作一番準備之後同去海底深淵。至於小友所采拾蚌珠,待與小友同返登仙城之後,一並給付小友。”
白眉既是這般言語,太乙不好強辨,反正他亦不差靈石,是故全然不放在心上。
翌日,白家船隊返航回瀛洲仙島,太乙則與白眉四人前往海淵島。白眉四人俱已結丹,各自騰雲駕霧,飛禦空際,獨太乙放出青虹劍,禦劍而行,且其速甚慢,惹得靈明子不住冷嘲熱諷,直道太乙隻在水中遁速了得。
所幸海淵島不甚遠,數個時辰便至。
海淵島不分為二,西島由人族掌管,東島由妖族掌管。五人來到海淵島,自不敢進入東島,隻在西島坊市內行走。
人、妖兩族雖然裂島而治,然各自商貨通過彼此商家倒賣,互通有無,使得島上東、西兩島坊市俱是熱鬧異常。
進入坊市,五人約定相聚時辰之後,便各自分開,自尋所須之物。太乙自來海外,亦想過化妖丹,隻是自服用之後便知,此丹反噬之力甚強,若是捉對撕殺,或有用處,然而對於危機重重的海底深淵卻無用處。
此去隻為紫金草,有水遁術及風影遁相得益彰,便是碰到元嬰期老怪物,其亦有信心逃遁。一旦進入深淵,虎人傀儡與螳螂傀儡似無用處,既然將要入海,不知是否能購到水係傀儡,以更利水中逃遁。
太乙在坊市轉了一圈,來到一家名為“百寶齋”的店鋪內。
是時,店內無人,見太乙進店,夥家迎將上來,問道:“前輩所須何物?本店各類寶物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