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恨聲道:“若非我渡劫未久,境界不穩,又被逼施展秘法,憑你等結丹前期的修為,安能殺我。”
太乙張嘴吐出乾坤圈,正欲將其砸將過去,那人卻道:“且住,仙友留我性命,我願將寶物獻出。”
太乙將乾坤圈拿在手中,淡淡問道:“你是何人?緣何在此渡劫?且從頭一一道來。”
那人道:“我本餘家家主餘浩,兩百年在一古修洞府尋得一異寶,仙友或許曾聽得,便是小如意渡劫陣,不料此事竟泄露出去,玉華宮、落月穀、登仙城三大勢力聯手殺奔至我餘家,我餘家區區一修仙世家如何抵擋得住,傾刻之間灰飛煙滅,隻我一人僥幸逃出生天。仙友若饒我性命,我甘願將小如意渡劫陣獻出。”
太乙冷笑道:“我若將仙友擊殺,小如意渡劫陣便就歸我,何須仙友獻寶?”
餘浩似半分不擔心,信心滿滿地說道:“小如意渡劫陣豈是輕易便可布下,布陣之法在我腦中,憑仙友結丹前期的修為,無以對我施展搜魂術,便是得了小如意渡劫陣,也是無用,不若立下心魔之誓,饒我性命,各自得利,豈不是好?”
太乙正自猶豫,六耳卻密語傳音過來,道:“主人,先前遁去那數名修仙者已發現端倪,正折回來,此間事當速決,遲恐生變。”
數個念頭一閃而過,主意打定,太乙甩出手中乾坤圈,眼看便要打中餘浩,隻見一道紅光閃起,餘浩竟張嘴吐出內丹,“砰”與乾坤圈撞在一處。原本赤紅的內丹,瞬間黯然無光。
六耳大喝一聲,舞起積雷棍便就打殺過去。“砰”一棍重重砸在內丹上,將其擊得粉碎。餘浩慘叫一聲,癱倒在地,原本煞白的麵皮,更是雪上加霜,猶豫若僵屍一般。
擊碎內丹,六耳箭步上前,一頓亂棍,可憐一代家主竟此殞落,被打成肉醬。乾坤圈與餘浩內丹一撞,稍有損傷,不過卻無礙,隻要將其放蓮華木內溫養此許時日,便可恢複如初。
太乙上前,使六耳住手,便摘下餘浩腰間納物袋,料想小如意渡劫陣定在其內。打開納物袋,太乙放出神念一掃,果不其然,乃道:“速走-”
六耳卻道:“主人,且住,這廝身上似有異寶。”說罷,彎身下探,隻手提起一物,卻是一團金絲。
太乙神念一掃,似一網兜,當下奇道:“此卻是何物?”六耳亦搖頭不知。
太乙隨手拿過,放入自己納物袋內,便與六耳往洞外趕去。一人一妖方出洞口,便被數道神念鎖定。
太乙暗叫不好,取出新蝙蝠傀儡,背負在身,又將六耳裝入靈獸袋內,隻因其飛遁之術與自己一般,隻是舞空術,其遁速不甚快。
新蝙蝠傀儡雙翼一卷,風影遁立即施展,憑空消失。接連施展數次風影遁,終於擺脫神念鎖定,太乙立即穿上隔念袍,飛身落下,藏在暗處,不敢動彈。
有間,數道遁光飛來,在空中轉了一圈,不見太乙蹤跡,便又往他處去尋。太乙生怕其眾去而複返,乃依舊藏身不動。
數日之後,一道強大氣息罩住太乙所在藏身處,但聽得一聲暴喝道:“何人藏身那處?”見太乙不應,竟揚手一道火球打將下來。
太乙不料其竟能尋到自己藏身之處,卻是何道理?不過此時想也無用,先行躲蔽才是正道。
太乙立即使新蝙蝠傀儡施展風影遁逃走,隔念袍雖能隔絕神念探入,使他人無以知曉自己修為,然而隻靜止不動之時,才能隱跡藏蹤,一旦走動飄忽,便就暴露。
再一次被一道神念鎖住,太乙頓感如芒在背,於是再一次施展風影遁。
一記風影遁罷,太乙現出身形,正欲再次施展風影遁,忽然一聲暴喝響起,直震得太乙身子一顫,全身真氣一亂,腦袋生疼,與新蝙蝠傀儡的聯係竟被強行切斷,整個人往地麵跌去。
方掉落地麵,一物飛來,將太乙罩住,其隻覺身子一緊,便無以動彈。
一人飛將下來,一把將太乙身上隔念袍扒下,冷冷地上下打量,忽然神色一動,啞然笑道:“卻是你小子,緣何縮頭藏尾,一意逃遁?”
太乙隻覺得自己似被一隻網兜拿住,不僅身子無以動彈,連神念亦不能放出,又無以打量來人,隻是聽其言語,似認得自己,不由得大喜,乃道:“晚輩山南水月宗太乙,不知前輩何人,可否將此寶物收起?”
那人道:“竹兒舉行雙修大禮,你亦在場,之後又多次聽竹兒提及,倒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