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淡淡瞅了一眼太丁,卻不言語,龜妖體內妖丹已被其取走,不僅如此,七妖內丹皆被其所得。
太丁則苦笑道:“師兄有這般手段,卻錦衣夜行,便就不怕天打雷劈?”
太乙聞言,卻想起毀去的又一把萬年鐵木劍,麵皮一沉,見今三套劍罡絕殺陣在蓮華木內培育,體內穴竅之中僅剩四套劍罡絕殺陣可用。
見太乙麵皮深沉,蒙田隻道太丁之言使太乙不快,想到其竟能滅殺結丹期玄水金龜,不由得後退半步。
太丁乃有所覺察,笑道:“家主莫疑,我師兄雖非良善之徒,卻也不是濫殺之輩。”
太乙乃一愣,一眼瞅見蒙田竟退後半步,又聽太丁之言,旋即明白蒙田心中所懼,不由苦笑,乃好奇地問道:“記得師弟駐守之城,非是新月山城。”
太丁得意地笑道:“不瞞師兄,師弟有秘法,能知吉凶禍福,得知新月山城乃是仙家福地,師弟便與本要前來駐守新月山城的師兄交換駐守之城,當然花費些許靈石亦在所難免。”
太乙眉頭一皺,道:“師弟有那閑情,多修煉攻伐神通,修煉那無用的推卦神算作甚?”
太丁卻不以為意,道:“大道三千,各取其一,師兄何必執著。”又道:“師兄既然不遠千裏趕來新月山城,莫如同去山城,勾留幾日。”
蒙田亦道:“正是正是,我亦當稍盡地主之誼。”
太乙道:“我既趕來新月山城,自沒有到山城而入之理,如此便就打擾家主。”
蒙田大喜,見今新月山城圍困之勢未去,有如此強者坐鎮,便多一份保全山城、家族的可能。
三道遁光騰空而起,倏地飛回新月山城。
得知家主回城,新月山城即打開護城煉陣一角,將三人放入城中。
方回新月山城,蒙田便使蒙家弟子擺下盛筵,為太乙接風洗塵。太乙推脫再三,終不敵蒙田熱誠之心。
蒙田使蒙家諸弟子相陪,太乙不喜吃靈酒,偶吃靈茶、靈果,太丁卻來者不拒,頗好懷中之物。
酒至半酣,蒙田便湊到太乙近處,施展傳音入密的神通,輕聲說道:“仙友,我蒙家知曉十萬大山中有一秘洞遺府,其內多寶物,不知仙友可有意與我同往,將之取出?”
太乙一愣,問道:“既是秘洞遺府,蒙家如何得知?既然得知,卻為何不取,反而便宜你我?”
蒙田道:“我蒙家亦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那處秘洞遺府,隻是那處秘洞遺府不僅在十萬大山深入,且在遺府不遠處,卻是一元嬰老妖的巢穴,我蒙家一位結丹期長老便殞落其手。”
太乙聞言暗驚,道:“元嬰老妖?我才突破至結丹後期未久,如何能敵住元嬰老妖?家主如此高看在下,著實汗顏,隻是此事作罷,不必再提。”
蒙田卻似未聽見,乃繼續說道:“仙友可知,那處遺府之中有一奇木,其名養魂木,乃是煉製傀儡的上等佳木。”
顧名思義,養魂木便是用以滋養魂魄,以萬年期養魂木煉製的傀儡,無須靈石催動,其可自行吸收天地元氣為己用,且其魂魄亦可保萬年不散。
除此之外,養魂木還有一奇效,傳言修仙者壽元將耗盡之時,將魂魄移至以養魂木煉製的傀儡身上,不僅得以存活在世,且修為、神通一般無二,隻是修為再要進階卻無可能。
雖是如此,養魂木煉製的傀儡仍被稱之為“身外之身”,乃是諸多壽元將盡的修仙者續命的不二之選,隻是養魂木難求,以養魂木煉製的傀儡更是有價無市。
聽得養魂木,太乙便想到上品千機府中傀儡兄弟,其二者跟隨太乙數百年,照料靈藥、相助煉丹,頗是得當,隻是其傀儡之身,因使用多年,俱已換過,然而更換傀儡之身後,太乙發其二者的魂魄似有減弱,若有可能倒可為二人煉製一具以養魂木煉製的傀儡。
隻是若隻為傀儡兄弟,而使太乙前往有元嬰老妖巢穴在近側的遺府中探寶,其卻是不願意。又,太乙自信憑大周天聚仙陣,自己修行之路必然長遠,一時倒無須以養魂木煉製而成傀儡作為身外之身。
蒙田見太乙麵皮陰晴不定,似有意動,不料其卻說道:“養魂木雖好,卻也須有命受用,那處遺府既然在一元嬰老妖巢穴附近,此事便就作罷。”
蒙田心道:若無元嬰老妖的巢穴在附近,我一人便去遺府尋寶,何用帶你前往同去?
蒙田畢竟乃是一家之主,聽得太乙一口回絕,果然閉嘴不再言語此事,心裏卻打其他心思,不住拿眼打量太丁。
蒙田看得出來,太乙對於其師弟太丁,似頗上心,此事看來還須仰仗此子,若不是自己壽元將盡,其也不願帶與自己並不相熟太乙前往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