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僅台下諸妖驚異,台下那烏鴉亦是且驚且喜。
飛連則問道:“半蛟之目亦是有用?”
太乙自不能真言以告,乃道:“有用。”
見太乙竟出價爭奪,終有兩妖跟隨爭奪,幾番爭奪之後,太乙以八十萬兩中品靈石奪下一對半蛟之目。
那妖烏鴉見半蛟之目得以爭奪出八十萬兩的高價,幾乎不能自已。生怕太乙後悔,立即在黑帳中與之完成交易,而後那烏鴉宣布此次奪寶大會結束。
外海乃是妖族的地盤,少有人族修仙者踏入。
太乙自海淵島奪寶大會結束,便隨飛連來到外海,因其所修煉隻是遁術之中較為尋常的舞空術,其遁速並不甚快,而飛連乃是風、水兩係大妖,風影遁更是其絕技。
見太乙這般遁速,飛連甚是無語,乃近之言道:“仙友何處尋得這般無用遁術,竟是如此緩慢?”
太乙亦是無奈,終不能因要趕路而施展劍罡絕殺陣?
太乙道:“我人族不似你鯤鵬一族,天生肉身強橫,又有本命神通,可施展風影遁。莫若你背負我,卻不是好?”
飛連卻道:“不成不成,我鯤鵬一族乃是海外數一數二的大族,我又是族中大世子,如何能讓你騎坐?若吃族中家老知曉,必為責罰。”
一人一妖正言語之時,數裏之外,平靜海麵忽然一陣攪動,倏地一道身影飛將出來,卻是一頭人形魚身的妖怪,後背生有一對銀翅。其振翅而行,朝太乙、飛連遁來。
有間,那妖怪攔住一人一妖的去路,長施一禮,道:“我乃銀翅魚族長老景田,奉大長老之命有請兩位仙友往我部落一聚。”
此妖來得突然,太乙一時沒了主意,乃朝飛連望去。飛連則搖身一變,化作人形鳥身,笑道:“景田仙友隱跡藏蹤的神通益發高明,竟能潛至此處而不被我等發現,奇哉奇哉。”
景田道:“大長老知曉世子將就此處過,使景田在此專等,已足有兩日。”
飛連笑道:“大長老倒是有心。”轉而朝太乙道:“銀翅魚族屬於飛魚一族分支,其大長老與我相交頗厚,其既使族中長老來請,倒不好推辭,不如一同赴會如何?”
太乙道:“既然與仙友相交頗厚,便如仙友之意,我所修功法乃水係,無懼深海。”
飛連道:“如此卻是最好。”說罷,仰首一聲長嘯,縱身飛起朝天擊,振翅一動,搖身變成大鵬鳥,在半空中一個打轉,頭朝下,尾向上,往水中衝去。
“撲通”一頭紮進水中,身子再一搖,變作一鯤魚,猛然竄出海麵,怪叫連連。
景田搖首不已,苦笑道:“鯤鵬一族皆喜歡這般耍寶,沒奈何,水風兩係妖族便是這般張狂性子。”說罷,一個倒栽沒入水中。
太乙乃無以言,惟有苦笑之,施展遁術隨景田落到水中,往深海一路沉去。
銀翅魚族所在海域並不太深,太乙等遊遁一個時辰便到。未至銀翅魚族部落,其大長老景惜則已迎將出來,一見飛連,與之甚歡宜。
水中無以言語,彼此以傳音入密的神通交流之,又,深海之中雖然暗黑無光,然彼此皆是結丹期修仙者,視之如若白晝,並無半點幹礙。
一番歡鬧,大長老景惜與飛連皆變作人形魚身來到太乙身前,飛連為之引薦。彼此一番寒暄,不過太乙從景惜眼中看到幾分熾熱,其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走數遍,並特意打量了自己腰間納物袋。
海底亦有大山石林,銀翅魚族便如人族修仙者一般,在山石之間開出一洞府修煉。
景惜帶太乙、飛連來到其所在洞府,景田則在旁隨行作陪。來到其洞府,其內一石案上已擺著大量靈果、靈酒,此間靈酒不僅不融於水,且重於水,隻見杯中青玉晶瑩,好不美豔。
分主賓坐落,景惜舉杯敬酒,太乙雖不好酒,亦不得推辭,隻得勉強盡飲杯中青酒。飲罷一杯,太乙便以不勝酒力為由,再三推辭。沒奈何,景惜隻得勸以靈果,太乙便以果代酒,食之。
酒過半酣,景惜突然問道:“世子乃是欲往何處去?”
飛連怪笑道:“大長老不知我往何處去,如何能派景田長老專等之?”又道:“你我雖相識多年,相交頗厚,然隻吃過你兩次青玉酒,今日既將青玉酒又拿將出來,想必有所求,且說之,我等也好盡早趕路。”
景惜道:“世子依舊這般爽利,那老兒也便直說,聽說世子在海淵島坊市奪得一對蛟龍之目,奉我族太上長老之命,特向世子購之,不知世子能否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