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玉珠子打定主意決解此番賭鬥,如意陣內二人俱已殺紅雙眼,奮力而鬥,生死隻在一線之間。
“刺”“刺”太乙、廣緣各自射出一道飛電,兩道飛電卻未撞在一處,而是各自擊在彼此身上。
飛電臨身,二人各自以神雷壓製。如此神雷互擊彼此肉身已是數次,廣緣雖然自結嬰之後改修內家功法,然而舊時底子仍在,又占得火雷之便,隻片刻便將進入體內的紫電煉化幹淨。
反而太乙則大為難受,隻覺得身如烈火焚燒,在多次被紅電擊中,因擔憂廣緣殺將過來,隻得以紫電將一時無以煉化的紅電強行壓製到右臂之中。
在多次被紅電擊之後,便是右臂之中亦無以再容存放紅電。那紅電似困獸死鬥,不斷衝撞囚籠,隻欲突破右臂,遍流全身。
所謂毒蛇噬手,壯手解腕。
太乙心中猛一發狠,左手成刀,“撲”地將右臂斬落下來。右臂離體,失了紫電神雷的壓製,立即被罡火神雷擊成末渣,化為虛無。
斷去右臂,疼得太乙齜牙咧嘴,身形為之一滯。
廣緣見此,手提金剛杵,身形一動,竟是居高臨下,朝太乙砸將下去。
如此一杵若將實,太乙豈還有性命在?且那金剛杵布滿烈焰,烈焰之中更有紅電跳動。覺察廣緣由上打將下來,太乙咬牙聚電左掌之中,乃喝一聲,將要往上射出。
然而出乎太乙意料之外,掌中紫電方射出,但見眼前一道白光閃起,四周場景一變,不再是一片茫茫空白之地,而是在一處殿內。
隻是那道紫電收之不及,已是射出,“轟隆”一聲響動,無數瓦礫、碎石如大雨般傾盆落下,殿內諸修仙者紛紛閃避之。
定睛看時,太乙不由暗驚,自己果然在演武殿內,隻是其上卻空空如也,殿頂已被紫電擊穿,出現一偌大洞孔。
原來,玉珠子打定主意阻止兩人再行激鬥,然而片刻之間,太乙已自斷右臂,大驚之下,立即使殿內那管事催動煉陣,先行將二人分開。先將太乙傳送出如意陣,而廣緣則暫留陣內,如此可使二人稍稍冷靜一番。
隻是出乎玉珠子意料,太乙竟一記紫電將演武殿頂打穿,頓時氣得麵皮大變。
殿內諸結丹期修仙者皆驚駭不已,此記紫電若非向上擊去,而是向下擊來,而又正好打將在自己身上,豈能生受得起?
太乙正殺得性起,一時無以止,見此情狀,亦是愣在當場。
耳邊卻聽得玉珠子嬌喝之聲,叫道:“小子,打壞我玉華宮殿之物,須如數賠償之。”即而神色一緩,取出一玉瓶,由瓶倒出一粒靈丹,扔將過去,道:“此乃生肌續骨丹,服之細加調養,便可再生右臂。”
太乙接過靈丹,卻說道:“不必如此麻煩。”說罷,一收紫雷劍,催動蓮華劍,身子立時變成青色,斷去右臂如草木般生長出來,少頃便恢複如初,並將那粒生肌續骨丹扔還予玉珠子。
是時,數道神念掃將過來,即而又收回去。
擂台布有如意陣內,是以在陣內賭鬥,殿外無以知曉情狀,然而演武殿被打穿,又有一道紫電衝天而起,這般動靜,終使得玉華宮內另外兩位元嬰老祖警覺,紛紛放出神念來,或是見有玉珠子在殿內,便又將神念收了回去,不見有其他動作。
至於另外數道神念乃是各宗長老所放神念,得知有玉珠子在場,便熄了前來過問的心思。
此時,殿內不知誰人叫道:“不滅之體?”
殿內諸修仙者乃才醒覺過來,白骨生肉,斷臂再生,此不正是傳說之中的不滅之體。雖然修仙者可服用靈丹使斷臂再生,然而一者須有靈丹,一者須費時煉化,如這般輕易再生,卻是不能。殿內諸修仙者無不驚歎太乙手段之多,神通之強。
玉珠子亦不料太乙隻區區結丹後期的修為,竟有這般許多神通,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朝悟白說道:“你家師兄受傷非輕,速帶其離開,回閉月峰調養。”
太乙亦覺得自己今日頗是惹眼,還是走之為妙,於是跳下擂台,與悟白提著不醒人事的悟真,駕起遁光離開演武殿,往閉月峰而去。
回到閉月峰院落,太乙便以須閉關養傷為名回到房間,房間外有煉陣防護,故不虞有人闖入,且房外還有悟白親自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