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麵童子飛遁落下之後,便垂手站立在金煞身後,一副惟其馬首是瞻的樣子。
三人之中,以玉珠子與金煞最是相善,彼此交往多年,見此不由得冷哼一聲。
金煞麵皮一笑,卻不為意,而是朝三人之中修為最高者飛泰說道:“諸位仙友既然到來,我也不說無用之言。當初隻為奪舍反噬之力未被壓下,故而以語恐嚇之,見今反噬之力已化解,修為雖未恢複如初,然境界業已穩定。”
又道:“請諸位仙友來此,乃是相商再次合力催動五雷破界陣離開此地之事,想必諸位仙友當是心中有數,卻不知意下如何?”
飛泰沉聲說道:“離開此地乃是固當,隻是彼此須立下血契。”金煞一口答應下。
飛泰又道:“布下五雷破界陣,還須其他幾位仙友相助。”
金煞道:“此無妨也,我使靈童前去將之請來便是。”其既如此說來,諸人俱無議異,金煞乃朝金麵童子言語數聲,金麵童子便又飛遁而去。
數日之後,雷雲子、廣緣、千浪、吞天隨童子飛遁而來。
二人二妖落下之後,飛泰乃朝其冷哼一聲,道:“無膽之徒,我等進來之前曾立有血契,你等卻見死不救,必然心魔深種,此生進階無望矣。”
雷雲子一聽,甚感羞愧,歎道:“人越老,膽益小,唉,一念之差,斷去修仙之路矣。”
廣緣則低首不語,不知是羞愧或是其他。
千浪則與吞天互望一眼,彼此苦笑之。
金煞心中冷冷一笑,道:“諸位仙友想必已知曉我之欲為,若無異議,彼此便就立下血契,而後一同出力布陣,離開此地。”
又道:“我雖是奪舍之身,然先前記憶猶在,布下五雷破界陣並非難事,至於殞落的那位仙友,便由我之靈童替之則可。”
太乙道:“我等來此不易,將來或無此機緣再來,離開之事,不若稍後,待我等各自收刮一番再行離開不遲,好歹將那龍屍分刮了,須知龍肉、龍骨卻是世間不可多得的至寶奇物。”
先前為求活命,皆顧不得龍屍,見今太乙提起,皆以為是。於是諸修仙者更立血契,而後一同飛往那龍屍所在。
此龍在此躺了數萬年之久,其屍身未腐,其肉或可食之煉化,強筋健骨。至於龍骨,則是煉製法寶的不二至寶。
諸修仙者均而分之,誰也不願吃虧,好在龍屍頗大,便是均分彼此亦得不少,倒也未因此生出嫌隙而相爭。
分罷龍屍,諸修仙者又各自尋覓靈藥、異寶。
數月之後,乃再次相聚一處,彼此心照不宣地未出言相詢各自尋得之物。
靈蛇島子虛山,山巔聞香殿內,金童正打坐修煉,忽然其睜開雙眼,箭步衝出殿去。
隻見殿外上空,烏雲密布,元氣聚集。
雲層之中,雷光閃動,此不正是天劫也,且還是天劫之中雷劫。
金童一時麵皮陰晴不定,回首望了一眼殿內。是時,一道遁光飛來,現出一女子,正是玉女。金童朝其一點頭,彼此心有靈犀,也無須多言,皆飛離子虛山。
有間,一道巨大雷電打下,刹那將聞香殿打得粉碎。
半晌,“刺拉”又是一道雷電打將下來,同時一聲嬌喝傳出,竟射出一道紅芒,將打下雷電擋去大半。
渡劫時日,各不相一,有數月,有數日,亦有僅數個時辰。
半日之內,十數道雷電打下,烏雲忽然散去,無比濃鬱的天地元氣若倒羊角一般倏地落下,被山巔那渡劫修仙者盡數收入體內。
金童、玉女互望一眼,俱駕遁光飛落下去,隻見山巔一女子盤膝而坐,雙手撚訣,一動不動。二人不敢驚擾,隻在一旁守護之。
數日之後,女子緩緩睜開眼睛,麵有喜色。
金童、玉女恭敬地拜道:“恭喜主人進階成功,壽元無盡。”
女子顯然頗為受用,亦喜滋滋地說道:“得以僥幸進階化神後期,並多出萬年壽元,甚善甚善。”
金童道:“主人進階化神後期,是否邀請妖中各大族前來參加進階大禮?”
女子道:“理當如此,且不僅妖中大族,便是小族亦須盡數請來。”
金童道:“如此則須多些時日準備,我即令眾妖前往邀請各族,日子便定在三月之後如何?”
女子淡淡說道:“此事便由你二人定奪。”
玉女說道:“主人,有一事須說予你知曉。當初,你在臥龍山中所收那後山守衛,其已來到,並在後山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