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紅花轎來到鬼穀外,便停在半空。
有間,一道紅芒由轎中射出,飛向黑霧之中。
半晌之後,由穀中飛出一團黑霧,由霧中現出一青麵獠牙似人形之物,隻是其頭上長有一角,乃是結丹期修為,竟是一鬼王。
轎中一聲音悠悠傳出,道:“禦屍宗長老乾坤子前來參加招婿大會。”
鬼王嘿嘿一笑,瞅了一眼大紅花轎,道:“早便聽聞乾坤子大名,請隨我來-”說罷,調轉身形往黑霧中轉去,四名結丹期煉屍抬著乾坤子緊隨其後。
是時,一道遁光飛起,射將過去,卻是一滿麵橫肉的壯漢,其內含勁氣朗聲叫道:“且慢-,憑甚此人可入穀去,我等卻須在穀外等候?”
聞聽此言,那鬼王乃轉出黑霧,陰陰冷道:“若是不願等在穀外,可即離去,我鬼穀又不曾強留之。若再敢多言生事,休怪我鬼穀無禮。”
壯漢卻毫無懼色,恨聲說道:“我雲雨宗雖不及天劍宗、禦屍宗,然在升州亦是中等修仙宗門,而鬼穀內不過一城,至多不過算作一修仙世家,如何敢這般小視各宗修仙者,不僅使我等在穀外久候,還嫌貧愛富,對禦屍宗優厚之?”
那鬼王冷哼之,道:“此乃我鬼穀之事,仙友若再糾纏不休,便休怪了。”
壯漢亦冷哼一聲,張嘴吐出兩件法寶,一麵銀盾,一把銀劍。左手持盾,右手握劍,壯漢自視攻守兼備,不禁冷笑道:“我便無禮了,這幾日閑得發悶,且來比試一番。”
在壯漢出聲叫嚷之時,那鬼王已放出神念掃及,知曉壯漢乃是結丹後期四層的修為,不過鬼王卻是結丹後期五層的修為,是以冷笑一聲,大嘴一張,“呼”一口黑焰噴將出來。
見黑焰衝來,壯漢神念一動,左手銀盾乃其血祭之物,與之心神相聯,立即暴漲數倍,將黑焰全數擋下。
黑焰擊在銀遁之上,卻並沒有燒灼銀盾,反而在銀盾表麵形成一層厚厚黑冰,隻片刻功夫,便將銀盾全數冰封起來。
壯漢見此,立即棄了銀盾,那銀盾若一件死物一般,徑直由半空落向地麵,將之砸出一深坑來,埋入土中。
壯漢心中一緊,乃沉聲低喝道:“九陰鬼火?”
九陰鬼火乃是豐都鬼帝成名絕技,此鬼火至陰至寒,一旦沾身立即便會被冰封起來,且極難脫困而出,不過此鬼王隻是結丹後期修為,所施展鬼火自不能與豐都鬼帝相提並論。
雖然如此,卻也不是結丹後期修仙者可以抵擋。一時也顧不得埋入土中的銀盾,壯漢暴喝一聲,右手銀劍脫手而出,道:“疾-”銀劍化作一道銀芒疾射出去。
冷笑一聲,鬼王大嘴又是一張,一把巨錘飛出,倏地迎將上前,竟與飛來銀劍在空中交鬥激戰起來。一時劍錘交擊之聲四起,隻三二十回合,那銀劍便明顯不敵巨錘之力,“當”的一聲,銀劍被擊飛。
壯漢大怒,大喝道:“收-”銀劍收住退勢,倏地倒飛向壯漢而去。
鬼王嘿嘿冷笑一聲,張嘴又一口黑焰噴出。壯漢一拍腰間納物袋,一道靈符飛出,壯漢朝其猛吹一口真氣,沉聲喝道:“去-”靈符光芒一漲,瞬間變作一白色冰箭,倏地射向黑焰。
“砰”冰箭、黑焰撞在一處,相互抵消之。
鬼王突然大喝一聲,右手往前方空處一探而出,竟沒入不見。
遠處壯漢此時卻突然一叫,竟有一手由後背襲來,透背穿胸而過,正是鬼王那消失之手。
穀外眾修仙者皆為之一驚,更是修仙者驚異地叫道:“空間神通。”
鬼王一收神通,鬼手倏地由壯漢後背抽出,轉瞬消失不見。壯漢手捂前胸,忙運功療傷,首要之事乃是將流血止住,隻要身上精血不流盡,便能保住性命。
鬼王冷笑道:“小子,若不是陛下招婿大會在際,方才那招便直取你丹田,直將你內丹挖出。哼,滾-”說到最後,竟似音波勁一般的神通,原本受傷非輕的壯漢聞聽之後,在半空中一個踉蹌,竟由半空栽倒而下。
眾修者見此麵麵相覷,卻無一人上前相助之,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不願做出頭之鳥,為一不相識之人,得罪未來嶽丈大人。
那壯漢生生摔下,一骨裂之聲傳出,此番便是能保住性命,若無上品靈丹相助,沒有數年光陰休想恢複元氣。
自鬼王與壯漢大戰,四具煉屍便抬著大紅花轎停在半空之中等待,此刻見鬼王業已料理罷壯漢,乃淡淡說道:“不過一不知好歹之徒,我等還是趕快往豐都城麵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