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陽湖位於升州西南部,湖中有數島,其中一島方圓數裏,滿是青竹,是以喚作竹島。島上有屋舍數間,屋舍外種著不少靈藥。
一道遁光倏地飛臨竹島上空,朗聲叫道:“清月師姐可在?”
有間,一道人影由屋內閃出,朝半空望去,露出喜色,叫道:“卻是太乙師兄,請入屋歇息。”
來者正是太乙,其對升仙丹起了幾分懷疑之後,便想到魔胎大法及清月、古行二人,依著清月所留口信,便尋到此處來。
太乙來到屋內,道:“你仙侶二人倒會逍遙,竟是尋得如此勝境。”
清月道:“師兄謬讚,我二人經營此處,不過尋思著若是仙途無望,便來此處隱居,圖個安享晚年罷了。”又道:“古行去附近坊市購些什物,少時便回,師兄且坐。”
屋舍內簡約古樸,並無奢華裝扮。奉上靈茶,二人分主賓落坐。
太乙問道:“此來非為他事,隻問師姐魔胎大法修煉得如何?”
清月道:“已參悟大半,不久便可修煉,隻是怕我這年紀難有身孕。”
太乙笑道:“師姐貌美如初,身強體健,隻須古行兄弟打熬得住,懷孕隻是早晚之事。”
清月淺淺一笑,道:“其餘諸事,我仙侶二人自能設法辦之,隻是那藥引卻須師兄相助。”
太乙一笑,由納物袋中取出兩件玉盒,左右手各拿一隻,道:“右手玉盒之中裝有邪道化靈宗一元嬰老祖之元嬰,左手玉盒之中裝著一元嬰煉屍之元嬰,見今我兩隻玉盒皆送予師姐。”
清月雙目為之一亮,道:“若是將此兩元嬰作為藥引,似更為有用,如此便多謝師兄。”
二人又相聊半個時辰,卻不見古行回返,太乙便起身說道:“我尚有事,不便久留,古行兄弟回來,代我向他問好。”想到古行一副垂暮之色,不禁長歎一聲。
清月將太乙送出屋舍,道:“師兄若得空時,便來此處散心,這等湖光竹影,也是一個好去處。”
太乙輕笑一聲,駕起遁光,向北疾射而去。
半晌之後,古行回返來到竹島,清月將太乙前來之事道出。
古行沉默半晌,歎息一聲,道:“雖有藥引,然福禍相依,那秘法能否煉成卻是兩說,便是煉成對於你我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清月沒好氣地橫了古行一眼,道:“你便是一意安享晚年,全然沒有修仙者的體麵,你我雖然仙根品級不佳,卻也曾刻苦修煉,全力突破各個境界,終也結成內丹,雄霸一方。見今雖然壽元無多,終也須為後人再留一縷仙緣,或許其便能成仙了道,自在無礙。”
古行淡淡道:“那時我二人俱已化為黃土,其成仙了道又能如何?”
清月心中暗怒,歎道:“終是沒了膽色,無用之人,與你多說無益。隻是一件,不許妨礙我修煉那秘法。”
古行道:“你自去修煉,我樂得耳根清淨,自由自在。”
清月暗歎一聲,轉入內間,打開地窖之門,自去參悟、修煉魔胎大法。
此時太乙已飛遁前往升州北部,自是不知清月、古行二人口角之爭,不然一定再度歎息無語。
正邪兩道開戰之後,正道一直采取守勢,而邪道則與鬼穀一同向南方正道各勢力發動攻擊。
拜火宗隻是升州正道之中一小宗門,宗門內有兩位元嬰老祖,此宗所修功法隻有一種,便是秘家功法“火紋訣”,一旦施展可催發火係神通,雖然頗是厲害,然而一旦被修煉相克功法的修仙者遇上,卻也麻煩。
此刻,拜火宗所在火陽山方圓百餘裏內,已無半點青翠之色,取而代之則是一片冰天雪地。
是時,兩道火光擊破冰封,衝天而起。
此二人,正是拜火宗兩位元嬰老祖,一胖一瘦兩名老者。兩名老者看著下方被冰係神通封印起來的火陽山,心中憤恨不已。
忽然一陣尖利地怪笑響起,隻見兩名老者前方數十丈倏地出現一道身影,卻是一名白衣飄飄的女子,一襲長袍勝雪。
兩名老者見此女子,俱是冷哼一聲,道:“冰玄仙子果然好手段,竟然為我區區拜火宗,施展冰封神通。”
那女子長得俊美無比,聞言冷哼一聲,道:“本仙子因煉製一件法寶,須以修仙者血肉為祭,正好禦屍宗那老怪請我出山相助,便隻有以你拜火宗弟子之血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