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便將大力牛魔王之來意道出,白雲上人心中叫苦不迭,然而事已至此,惟有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道:“見今我宗形勢微妙,若處置得當,則我宗無憂,否則怕是宗毀人亡,還望前輩不棄,盡力相助。”
太乙笑道:“此事因我等而起,自不能連累貴宗受難。”說罷,轉身再次飛遁至大力牛魔王身前,道:“碧落宗三位長老俱已答應,仙友請隨我往宗內別院吃酒。”說罷,卻是一頓,瞅向那鳥妖,道:“因先前與你鬧得不甚痛快,便就先回了。”
鳥妖甚憤之,正待發作,大力牛魔王搶先說道:“仙友所言甚是。”道“無風,你且回萬妖窟,我過幾日便回。”
鳥妖無風顯然極為忌憚大力牛魔王,聞聽其言,連忙應是,瞅了一眼太乙,便化作一巨鳥展翅而去。
將牛魔王引至別院,在院中大樹下擺上一桌酒肉,一人一魔相對而坐。
八戒、六耳在院外守護,其餘人等皆退避之。
案上酒肉皆是大力牛魔王隨身攜帶而來,酒為取百花之蜜所釀,肉乃取妖鬼之軀所醃。
看著大力牛魔王大快朵頤地啃食一鬼王粗臂,太乙心中一陣無語。
大力牛魔王見太乙隻是看著,卻是不吃,乃勸道:“仙友如何不吃?鬼族結丹凝成肉體,雖然模樣怪異,卻是美味佳肴,我又以秘傳之方,加以重鹽醃製,甚是嫩滑鮮爽。”
太乙看得正心中一陣惡寒,聞言忙道:“仙友且自受用,我修之道,但求清淡素寡,此等好物卻是受用不得,還望仙友見諒。”
大力牛魔王嘴角抽動一下,心中甚是不樂,此鬼王乃是其頗費手腳醃製而成,又珍藏多年,本是前來獻之交好太乙,不想其竟不領情,不願受用,卻是如何不惱?
正在此時,院外一聲音傳來,道:“前輩,我大哥乃是苦修之士,對於口腹並無他求,前輩若是覺得獨吃不痛快,晚輩倒願相陪。”
神念一掃,大力牛魔王乃知說話者正是八戒,奇道:“我觀你亦是鬼族,果然敢受用鬼王之肉?”
八戒朗聲答道:“有何不敢。”
大力牛魔王道:“且請入座受用。”
八戒昂首闊步走入院中,來到桌邊,也不坐下,隨手拿起一鬼王大腿便啃將起來,吃得甚是滑爽。
大力牛魔王叫道:“甚好甚好,小友亦是豪爽之輩,且請入座。”
八戒道:“前輩所來,必有要事,晚輩不便相擾,隻在院外護持。”說罷,乃朝大力牛魔王稍施一禮,便又走出院落。
肉既不吃,酒卻推辭不得,看著杯中百花釀,太乙苦笑不已,張嘴將之倒入,強自吞咽下肚,隻覺得腹中一股熱流升騰而起,幾乎要衝破腦門而出,直打了一個機靈,方才緩緩恢複過來。
大力牛魔王見而大笑,問道:“此酒味道如何?”
太乙違心讚道:“甚美甚美。”又怕大力牛魔王再次勸進,忙又道:“隻是我不勝酒力,平日亦少用之,仙友隻管自飲便好,休要管我。”
大力牛魔王先是一愣,即而朗聲一笑,便自顧受用,直將桌上酒肉吃盡,方才停下。
太乙笑而問道:“仙友此來必有深意,且請道來。”
大力牛魔王道:“我亦不須相瞞,隻聽無風說道,你那鬼奴秘法甚是了得,便是雙目張見其蹤,神念亦無以探知,卻不知是何秘法?”
太乙略一猶豫,乃說道:“此事我亦不甚知曉,乃是我由一妖怪洞府之中所得。其為一古卷軸,以無上觀想法,得到一白虎伏草之相,由是觀想白虎便可隱跡藏蹤,隻是並不知曉那秘法叫甚。”問道:“不知仙友卻是何意?”
大力牛魔王道:“果如仙友所言,那卷軸可是一好寶貝,我欲與仙友做一筆交易,仙友可願一聽?”
太乙心道:原來此魔是眼饞那隱跡藏蹤的秘法。
尋思片刻,太乙道:“仙友且說之。”
大力牛魔王道:“我有一偽神器,喚作‘血玉聖杯’,尋常之時隻是石杯,然其能自行吸收天地元氣,萬年顯靈一次,石杯變成血色玉杯,取清水倒入杯中,隻一時三刻便成血色,飲之則能激發、提升自身血脈。”
太乙聽得一愣,奇道:“偽神器?血脈?”
大力牛魔王古怪地瞅著太乙,乃道:“難道仙友不知血脈對於修煉之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