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有驚無險,我癱軟在地上,像是窒息了很久的人,不停地大口大口吞著空氣。我感到滿臉是汗,卻連抬手擦汗的力氣都沒有。不過當時我還有一種感覺,就是興奮,感覺好像是出了口惡氣,但我一看在那撕扯門簾的那個算命先生,火又一下子上來了。
我急忙把他拽了回來,拖到鋁盆旁。將鋁盆外破碎的黃裱紙扯開,扔在一邊。
我此時也知道他是個騙子,膽如驚鼠,捂著臉不敢看鋁盆裏的清水,而我看的一清二楚,鋁盆裏隱隱若現一張人臉,與我的倒影重合在一起。確切的說這是一張鬼臉,是個小孩的樣子,但絕對不是昨晚的那隻鬼的臉,這鋁盆中的鬼“年齡,樣貌”明顯比昨天那隻要大一點。
隻見這時鋁盆中的鬼臉開始扭曲,麵目猙獰的瞪著我,我被這情景再次嚇得身體一抖,與此同時從鋁盆中迅速伸出一雙幹瘦的雙手,朝我抓來,顧不上多做思考,連忙把鋁盆踢翻,水灑了一地,這時一直關閉的門突然打開,一股氣流從外湧進屋內,好像人手一般,抓著算命先生向外拽去,我也不敢多做耽擱跟著一起跑了出去,就在我和算命先生一前一後跑出屋時,突然我身體一僵,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而那個算命先生,與我一樣也摔在地上,驚恐的看著我的身後。
我與算民先生剛跑出屋外,便不知怎麼無緣無故的被絆倒了,算命先生望著我身後,兩眼瞪得滾圓,嘴巴半張著,很顯然在我身後定是出現什麼可怕的東西,把他嚇成這樣,正當我要起身逃走時,後背突然出現一股力量抵住後心,算命先生莫名大叫一聲:‘鬼娃子…救…救救我啊。’頓時一股陰風襲麵而來,朝我後方撲去,緊接著後背那股詭異力量隨之消散。
算命先生連滾帶爬跑出小院,我也狼奔豕突的跟在其後,我拉著算命先生也不知跑了多遠,最後他連連大叫:‘跑…跑不…跑不動了。’我才鬆手,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人群密集的地方,那東西應該不會追過來的,我撒開他的袖子,雙手按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他也癱坐到地上急促的劇烈呼吸。
雖然剛才我並沒看清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但我已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殺氣,回想剛才的情景冷汗不由得再次印出額頭,看來得再想想其他辦法了。我翻著錢包掏出200塊錢給這個算命騙子,他準備的那些材料也就50塊撐死了,而且什麼忙沒幫上,給他200已經夠便宜他了,我轉身正要走,他一把拽著我的袖子,激動不已:‘這…這…200塊…我…不…不…’。
我說推開他的手:‘大爺,感謝的話,你也別說了,這錢你幹啥就幹啥去吧。’誰知這算命的蹭的跳起來,再次抓住我的胳膊,大叫道:‘我…我感謝你?你這混賬害苦我…我了…不拿出5000,你今天別想走…’
我一聽他這話更來氣了,我還以為這錢你愧對良心不好意思要呢,原來得寸進尺還想敲詐,我掙開他的手:‘你這個老騙子,什麼忙沒幫上,還好意思要錢?還有你拿雞血騙我說是黑狗血,你藏得挺深啊,怎麼沒人拉你去報案宣傳迷信呢?’
算命的一聽,也來脾氣了:‘那…那雞血是你自己潑出的,要不是你潑了那碗雞血,那厲鬼也不可能出來…要不是我家“鬼娃子”救了你,你早就被那厲鬼吸幹了,現在那髒東西把我家霸占了,害的老夫有家無回,你…你給我賠處房子…’
我懶得再和他計較,這人分明不講理,甩開他我就走,可算命的硬拉著我,還說要去派□出所報案嚇唬我,我還真不怕,我看去了以後你怎麼去解釋,他一看沒嚇到我,又改口說什麼各自讓一步,我堅決不讓步,就這200你愛要不要。於是便吵了起來。這時走來了一個中年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位小兄弟,你麵晦急心,是不……’
此時我和算命的吵得麵紅耳赤,沒功夫去打理這個陌生男子。這中年人看我不理睬他,狠狠一把拽著我的肩膀,厲聲大喝:‘陰氣繞身,虛精疲憊,定是招了妖邪,快說,你究竟闖了什麼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