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蹲在小灶爐旁看著鍋裏煮的掛麵埋怨道:‘這幾天不是壓縮幹料就是掛麵,你們也都能吃得了?人是鐵飯是鋼,雖然能填飽肚子,但這也沒營養啊,光吃這個身體也扛不住啊,照這樣下去身體早就拖垮了,還找他媽的穴位啊,你們吃,我是不吃。’
蘇翔和珺瑤看了滿嘴牢騷的胖子笑了笑便開始下鍋撈麵,藍亦欣狠狠的白了一眼胖子,也從鍋裏撈出一碗麵坐在帳篷前不再理他。我對胖子說:‘是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怎麼來著?你就將就的吃吧。’胖子坐在一旁從地上撇了一個枯草叼在嘴裏,對這幾天吃的東西憤憤不滿,滿嘴的牢騷,但一看我們都扒拉著碗筷“吸溜吸溜”麵條的聲音,又不停的翻滾著喉嚨。藍亦欣和我說:‘你這朋友我看也吃不了什麼苦,你當初怎麼說他野外生存適應能力強呢?’
我說:‘葉隊長,您別搭理他就是了,胖子這人我了解,他這就是發發牢騷,一會餓了自己就動筷子了,我們倆今年2月份去北京打工,吃得還不如這呢,一個是我們倆大老爺們都不愛張羅做飯,一個也是生活條件不寬裕,也舍不得太花錢去講究吃喝,每頓基本都不是整點飯,饑一頓飽一頓,去飯館吃碗羊雜湯那對我們來說都算改善生活了。’藍亦欣搖搖頭便不再說話了。
胖子看我和藍亦欣連吃帶說,以為笑話他呢,對著我大叫:‘好啊,你個老於,是不是笑話你胖哥呢?你以為我就沒辦法了麼?我這就去逮兩隻野雞來,讓你瞧瞧你胖哥的手段。’說著,就擼起兩隻袖子,提上一根勘地的鐵棍就拋下眾人走向樹林了。
其他人看著胖子這股愣頭愣腦的傻勁都忍不住笑了,這鬱鬱蔥蔥的森林裏哪有什麼野雞,囑咐一句“別往遠走”,胖子早已鑽進了樹林裏,胖子剛走不一會,便傳出胖子一句聲音:‘哎呦,我草,伱媽的老於,嚇唬誰啊?’
胖子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聽得我好是鬱悶,緊著胖子那邊傳來“咣”一聲,我放下飯碗,立即衝了過去,隻見胖子哎哎呀呀的躺在地,我連問,出了什麼事,胖子說看到一隻大猴子,一開始以為是我在逗他,他就拿勘地棍捅那大猴子,誰知那大猴子突然把他撲倒便逃得無影無蹤。
我一聽是隻野猴子,我說道:‘胖子你自己摔倒的,你也就別找借口了,哪種猴能把你推到呢?快回來吃飯吧,這麼晚了快別找什麼野雞了。吃完就趕緊睡吧。’胖子不聽,越說他還越來勁,今晚非得抓隻野味回來,祭祭五髒六腑,我看也攔不住他便隨他去了。當我反身往帳營走時,突然後背被一塊石頭擊中,我連忙回身四周查看,視線內並無異物。
難不成視錯覺?這不可能啊,是不是剛走的胖子故意逗我呢?當下留個心眼,還是保持點警惕好。回到帳營藍亦欣他們問我出了什麼事,我隨口道胖子自己摔了一跤,沒事。
時間還早,不到睡覺的時候,眾人都給自己找點解悶的事做,藍亦欣專注的捧著一本《兩河流域孕育的文明》,細眉如畫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上拖著一副大大的黑色鏡框的眼鏡,白皙的細手翻著淡黃色的書頁,仿佛這一刻身心全部融入到書中的內容裏一樣。
記得胖子曾對我說過藍亦欣,“人長得是挺漂亮的,就是老就繃著一副臉,要是性格改改估計應該能找個好男人。”我說:“你就別鹹吃蘿卜淡操心了,她嫁誰也不嫁你。”胖子回複我:“你這癩蛤蟆也吃不了天鵝肉”,我倆對視一眼,“是這老妮子不適合咱哥倆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