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閑不解的看向旁邊的九溪,想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按照道理上來說,慕容清默也算是救了自己,陸封存怎麼可以這麼沒有道義,竟然置之不理。這不是陸封存的脾氣。
九溪暗暗的搖了搖頭,示意他還是別插手,否則麻煩更大。不知道這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敢再堅持。
轉過頭,慕容清默已經跟著風畫夢消失在麵前的門樓之內。
沈悠然帶著沈星河回沈府,並請大夫為沈星河看病。
即墨閑跟著陸封存去了懷州堂,剛走進大廳,他不悅的責怪:“在流風穀陸堂主為何不讓我去救慕容公子?”
陸封存不以為意走到茶桌邊坐下,不緊不慢的道:“二少爺應知道老城主和六爺是怎麼慘死的吧?”
“我自然知道,這和慕容清默有什麼關係?”即墨閑不屑地回了一句,在其對麵的茶桌邊坐下,翹著二郎腿端起下人奉上的涼茶。
“當年他是宸王的謀士,若非他,怎會有那場血雨腥風?”陸封存是對即墨閑這樣態度不滿意。
即墨閑可不買他的帳,反駁道:“陸堂主忠心,我自是明白,但祖父去世是八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慕容清默還不過是宸王身邊的一個侍讀,那場慘案是宸王一手造就,和他根本沒關係。至於六叔,至今屍首未尋回,我一直認為他還在人世。”
“二少爺,當年六爺被……”
“陸堂主,在沒有見到六叔的屍首,連城主和閣主都不敢妄下結論,你為何這般肯定?”即墨閑有些急了,說話毫不客氣,甚至是帶著責怪和質問。
一時間客廳內的空氣凝滯,氣憤冷了下來。雖說即墨閑是即墨城主的二少爺,蒼茫閣的少主,但若是真的按照在即墨城的地位來說,他與一堂堂主同位,而陸封存跟隨城主多年,又年長,他多少該尊敬一些,剛剛的確是有些失禮。
即墨閑也對自己的剛剛態度有些後悔,正尷尬的不知道怎麼開口,九溪笑著勸道:“天也黑了,少主在流風穀呆了一天,也該是累了,還是先回去休息。關於慕容公子的事情,待天明再商談。”
陸封存看了眼廳外,此時天的確不早了,便開口吩咐堂內的弟子去準備晚膳和廂房。
即墨閑也識趣的客氣道了謝。
流風穀內,慕容清默被關進一間廂間,雖說沒有將他綁著,門也沒有落鎖,但是門前卻守著好幾個姑娘,和囚禁沒什麼區別,隻是牢籠花哨了點罷了。
慕容清默也根本沒有要逃的打算,四周打量了眼房間,這裏擺設和裝飾並不是女兒家的閨房。靠裏牆的長桌木架上放著一彎弓箭,對麵靠窗是一條書桌,書桌後是兩張書架,裏麵填滿了書。
他走到書架前,打量了一眼,翻看了幾排書,一半是醫書,一半兵書、史書、詩詞傳記類。他取過一本《畫皮師手劄》,下方署名:風輕柔。
慕容清默微微的驚了一下,這顯然是女子姓名,也是風姓,應該是風畫夢的前輩。他不做細想,翻開書冊,第一頁隻有兩行字“人心何若皮相,信手複見三郎”,簡簡單單普普通通,卻讓人感傷。畫皮容易畫心難。
他坐在書桌旁,借著燭光,翻開書冊,越看越入神,這書中的內容講述的正是怎樣的將兩個人的容貌易換的方法,內容詳細,無論是眉眼鼻唇,還是額麵腮頷,每一步都描寫的細微入裏。慢慢讀來,眼前好似躺著兩個人,一位執刀的美麗女子在細心溫柔的為他們換皮,沒有血腥,沒有恐怖,隻有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