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默頓時覺得喘不過氣來,不過隻是一瞬間,接下來他不慌不張的看著麵前的人。都說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他也堅信一個人無論隱藏多深,都能夠從眼睛內讀出他的內心。而此刻他從風畫夢的眼中看到的是一潭清水。
他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抬手抓住風畫夢纖細的手腕。
風畫夢覺得整條手臂都發麻,更是使不出任何的力氣。手指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慕容清默的喉嚨。另一手用力打開慕容清默,退後一步,輕輕地揉了揉還麻麻地手腕。瞥了慕容清默一眼。
“你就這麼對待恩人的?”怎麼說,從認識開始到今天,前後她也救了他好幾次。
慕容清默笑而不語。
風畫夢皺了下眉,“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可沒這麼幸運了。我說過你的這張臉是我的,它就一定是我的。”
“好,那在下就恭候姑娘來取了。”拱手施了一禮,笑著轉身離開。
風畫夢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雪白的肌膚被慕容清默握的通紅一圈。看到袖中的信件,她取了出來。見慕容清默已經轉角不見,她拆開,頓時愁上眉頭。立即的離開前去流風穀。
清晨,花驚塵出了穀,按照信中的地址來到了約定的城南翠微湖畔的聽雨小築。
他在小僮的指引下來到了臨水的樓台上。麵前是一盤殘局。
他掃了一眼,黑子已經陷入了死局,處處製肘,無論落於何處都是在白子的包圍圈內。
花驚塵明白慕容清默的意思,無論是當年,還是如今,他都是這寸步難行的黑子一方,而慕容清默卻是那步步為營的白子一方。他想借此暗喻彼此的這一次相逢,依舊更改不了五年前的結局。
可是他花驚塵不信,畢竟彼此身處的位置已非往日。
他坐下來細細的研究這一盤殘局。
小築外,風畫夢左右打量了一眼這小築,獨立的存在,四周倒是很安靜,隻有鳥鳴和裏麵傳來的絲絲琴弦之音。
裏麵的布置也是極為雅致,偶爾有幾位偏偏公子或鴻儒老先生模樣之人從回廊走過,輕聲慢談。想來此地往來也定是風雅之士。她在懷州城內這麼多年,竟然還不知道翠微湖邊有這麼一處地方。
她在花驚塵旁邊的茶室內坐下,欣賞對麵的一位姑娘動作嫻熟的煮茶,偶爾目光打量著隔壁。
此時的錢大人和將軍已經帶著士兵攻進了流風穀,與流風穀人廝殺起來。慕容清默此時正帶著一對士兵去山洞救人。
當劉雲杳看到慕容清默和士兵衝進來的時候吃了一驚,盲女聽到劉雲杳的說話後,也是出乎意料。慕容清默並沒有在意他們的詫異,而是讓官兵將人都解救出來並送出去,轉身尋找雲寄奴被關的地方。
當走進另一個關押的山洞的時候,見到鐵欄內的雲寄奴正在和隔壁鐵欄內的一個小姑娘在玩猜拳,一臉的興奮。
看到進來的慕容清默後,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在這裏呆了這麼長時間,產生了幻覺。揉了揉眼睛,他確認這是真是的,驚的愣住了。直到士兵將門打開,把他拉出來,他才回過神來。
“公子?”他立即的撲到慕容清默的跟前。
慕容清默上下掃了他一眼,除了瘦了一點,沒有任何的變化,臉毫無損傷。他盯著雲寄奴的眼睛,目光告訴他,麵前的少年就是他的侍童,並非是換了皮的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