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喻未藥每天受著失明之苦,言勾陳心如刀絞,現在有醫治的方法,並且已經找到了雪蛇這位草藥,他自然是不願多耽擱。將府中的一切安排好,便帶上一隊侍衛前去孟國。
臨行前,還是不忘多番地吩咐莫失一定要保護好喻未藥的安全,甚至是給他下了死令。
“若是未兒有任何閃失,你就領死謝罪!”
自然出行前也和風畫夢交代一番,不過是讓她好好的照顧喻未藥,說喻未藥從小就沒有能夠談心的姐妹,希望風畫夢能夠多開導開導她。
風畫夢雖然答應,卻並不怎麼心甘情願,一來她並不喜歡做這種勸人的活,而來她根本也不會勸人,而且喻未藥到底對她心中是存有芥蒂了,畢竟流風穀一事,她是受害者。
言勾陳離開後的兩天內都是平靜無事,太子府既沒有皇帝的宣召,也沒有大臣們來拜訪。而第三天的時候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當時風畫夢正在喻未藥的院中,與她坐在亭中一邊給喻未藥說這段時間應該主意什麼事項,一邊在配藥,旁邊兩個丫鬟幫她碾藥。
忽然聽到外麵有嚷嚷的聲音,接著便是一個丫鬟跑進來稟報說陸陽侯過來了。
喻未藥當即驚得手顫了顫,手中的錦帕飄落在地。
因為已知道她的眼睛是被父親命人剜去,所以對她的反應並不感覺到奇怪。
“陸陽侯來做什麼?”風畫夢隨口問,一副並不關心的樣子。
“陸陽侯進門就說是來接喻小姐回去的。”
喻未藥驚嚇得慌忙的扶著石桌起身,然後跌跌撞撞的轉身離開,似乎是要躲避。風畫夢見她腳步不穩,又看不見路,及時的出手扶住了她。
“我不回去。”喻未藥聲音都因為害怕而顫抖。死死的抓著風畫夢的手,哀求道,“快帶我離開太子府,我不能回侯府,我不能回去。”
如果她的眼睛還在,現在必然是淚流滿麵,隻是現在隻能夠驚恐地叫著哀求著,連哭的權利都沒有。
“陸陽侯?”風畫夢將喻未藥交給悅悅和另外的一個丫鬟,讓她們扶喻未藥回房,然後自己去了會會陸陽侯。
陸陽侯站在太子府的客廳,院中是跟隨而來的幾個隨從。太子府的幾位大人和莫失正在接待。他們對這位陸陽侯恭敬有加。
風畫夢站在廊下打量了一眼,這陸陽侯看上去也不過四十多歲,麵容剛毅俊朗,冷靜沉穩,氣度逼人。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風畫夢卻並沒有從喻未藥的身上找到任何這位陸陽侯的影子,喻未藥膚白似乳,臉蛋尖削,粉色薄唇;陸陽侯皮膚偏暗,方臉,暗色中唇,說話時有單酒窩。看來這喻未藥長的一定是像她母親。
“你就是喻侯爺?”風畫夢一邊跨進門檻一邊問。
陸陽侯抬頭看著她,露出好奇,敢在這個時候不經過任何人的通報直接的進來,必然不是府中一般的人。看她的裝扮並不華麗,倒有幾分江湖人的味道。
“你就是太子請來為未兒醫治眼睛的女大夫?”
“是。”
風畫夢走近了些,瞥了眼旁邊太子府的屬官和莫失。他們必然是不敢得罪這位陸陽侯,即便是有太子的命令,也是對他恭敬有加。陸陽侯又是喻未藥的父親,若是陸陽侯想帶走喻未藥,他們必然是沒有辦法的。但是她不同,她可不是這在朝的官員,甚至不是這糜國人。
“喻侯爺,聽說喻小姐的眼睛是你命人剜下的,侯爺就是侯爺,征戰沙場,出手是挺狠的。剜了自己親生女兒的眼睛,現在竟然能偶如此從容淡定的來太子府要人。連我這個做慣了換皮削骨的人,都不得不佩服侯爺的這股狠勁。”
陸陽侯隻是生氣卻並沒有暴怒,風畫夢依舊是不依不饒。
“現在喻侯爺來太子府要人,是不是太不把太子放在眼中了?太子不在府中,太子走的時候下了命令,任何人來都不能夠讓其帶走喻小姐,特別是陸陽侯府的人。喻侯爺還是會去吧,一切等太子回來,喻侯爺和太子說。”
陸陽侯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你是和什麼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