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你母親和你一樣有一雙紫色的眼瞳?”
喻未藥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我母親是誰,從來沒有人說過,但我知道她當年一定和我現在一樣被視作妖物,受盡指責和痛苦。”
她聲音低沉,帶著哭腔。
風畫夢心中開始相信慕容清默說的話,在無塵國的雪山之上,真的有雪族。如果喻未藥的母親真的是雪族人,那麼他的父親會是誰?難道真的是陸陽侯?
這個她並不急於知道,既然已經證實了喻未藥的眼瞳雖然是紫色卻實屬正常,和他們眼瞳是黑色的人一樣,並不是異類。那接下來的治療她也多了一份自信。
目前什麼都沒有準備完備,她隻能夠耐心地等。而且現在喻未藥也受了傷,身體很虛弱,也必須等她的身體恢複了些,她才能夠為她醫治。
來到糜城已經好多天了,慕容清默很少到城內走動,也是因為內衛現在已經追到了糜城,若是他走動頻繁,必然會被內衛發現。
這日天朗氣清,即墨閑不聽他的勸阻硬是將他拉到城中的一處花樓。說這裏的花魁,不僅人長的美,一手琵琶彈的更是世間無雙,無數的富貴豪門子弟前來隻是為了聽她彈上一曲。即墨閑知道他懂音律,又覺得在這糜城的確是無聊,便讓他出來,而且這種花樓,想必那些內衛也不會注意到的。
此處的花樓並不是糜城最大的,卻是糜城最著名的,也是因為這位名喚陽春的姑娘。
平日內這陽春姑娘很少露麵,那些富貴子弟們若是想聽她彈得曲子,那都是要重金單獨相邀。今日是因為城中的幾位貴公子爭執不下,幾乎都打了起來。陽春姑娘為了緩和他們,便說要在花樓內擺上台子,為眾人彈上一曲,也算感謝這幾年各位重公子的厚愛。
即墨閑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情,所以才立即的拉著慕容清默,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去聽一聽。
花樓進門就是一個廣闊的大堂,大堂中間一個旋轉的樓梯,一直盤到三樓。在距離地麵大半個人高的地方,是一處故意設計成的舞台,鋪上豔紅的地毯。此時台上已經放了一張凳子,旁邊是一張茶幾,上麵放著一把琵琶。
台子的下,最前麵是幾張方桌,此時已經坐滿了人,在往後也已經站滿了人。包括二樓和三樓的樓台內也是擠滿了人,圍了一圈。大堂內叫聲嚷嚷,讓陽春姑娘快出來。慕容清默掃了眼這些人,穿著舉止都不及那坐在前麵方桌邊的貴公子。想來也是沾了那幾位公子的光,才能夠聽上這陽春姑娘的一曲。
慕容清默從身後的樓梯上了二樓,找了個稍微不算擁擠的地方,這個地方隻能夠側麵的觀賞。不過好在卻能夠將下麵的人一覽無餘。
即墨閑很是期待的趴在樓台的欄杆上,然後喋喋不休的給慕容清默介紹這個陽春姑娘,從出生到學藝,再到這花樓內,和這幾年經曆的事情。詳細的估計有些事情陽春姑娘自己都記不清了。他不得不佩服這蒼茫閣的本事。
大約一刻鍾後,一位草青色的女子緩緩從三樓走下來,一步一步輕盈如飛,腰肢扭動,盡顯嬌媚。麵上帶著暖暖的笑意,眼波低轉,如清泉從心底流過。他忽然想到了風畫夢,這一瞬間,她們給他的感覺是那麼的相似。
陽春姑娘坐下,旁邊的一位小姑娘將琵琶遞過去。陽春姑娘便對這在場的公子說了些捧場感謝之類的話。慕容清默嘴角不由得冷笑,她還是與風畫夢不同,風畫夢可不會這般語氣的說話,而且風畫夢是兩麵的,妖媚與清麗並存。
琵琶聲起,這一瞬間,慕容清默餘光瞥見大堂內走進一個紫色的身影,定睛一看,原來是那位紫衣姑娘,但手中並無那閻羅笛。她正專注地聽著陽春姑娘彈曲。
即墨閑也注意到,輕聲道:“她還真的來了。”
慕容清默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淺淺的酒窩寫滿自信。原來即墨閑是為了這紫衣女子。的確,這紫衣女子手中有閻羅笛,必然也是懂音律的,甚至是癡迷的,聽到這陽春姑娘彈曲,又怎麼會不來。
“你難道還想抓她問其身份和來曆?”他笑問。
“當然不會了。我讓人查了她這麼些天,竟然沒有任何的進展,她就好似是憑空冒出一般。不由得讓我好奇。這幾天她竟然又忽然不見了,我想這次她會來。”
“閻羅笛在江湖上消失了這麼多年,查起來的確是不容易。你可以仔細的看看目前查到的消息,她都在什麼地方出現過,做過什麼事情,與什麼人有過往來。找到這些消息之間的聯係,想必會得到一些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