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愧是我們南越第一樂師,這江湖中人都不明白的,公子隻一眼就看破。”
南嘉木淺淺的苦笑,似乎這種讓人仰望的誇讚,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是對他的一種侮辱。看著外麵天距離天亮還有一兩個時辰,他也的確是有些乏累,在離火的伺候下入睡。
天明,白玉燕聽說了昨天南嘉木的院中發生了刺殺的事情,立即的奔過來看望。確認南嘉木沒有任何的損傷,才放下心。然後便是對殺手的氣惱,誓要好好的教訓,竟然敢來傷害她的南哥哥。
她氣憤地來到關押黑衣人的房間,那是好幾年沒有人居住的荒廢小院子,一直都是用來堆砌雜物。黑衣人正被鐵鏈綁在房間內的木柱上,低垂著頭。腳下濕潤一片,帶著淺淺的紅色。衣服還在滴水,黑色衣服破綻之處道道血跡,頭發也是濕漉漉的,臉上青腫,嘴角血跡還未幹。看來被關起來後,受了不少的打。她本來是想給黑衣人教訓的,現在氣也全消了,剩下的是一種憐憫。
她邁步走進去,掃了眼旁邊水桶裏的鞭子,上麵還有些許的血跡。
“喂,你……你還活著嗎?”白玉燕輕喚。見黑衣人沒有反應,她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黑衣人。“喂,你是不是死了?”還是沒有反應,她更加的害怕,從小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死人。她畏懼的用力的再戳一下。黑衣人動了下,然後咳嗽兩聲醒過來。她嚇得退後了一步。
“你,你怎麼樣?”白玉燕小心的問。
黑衣人目光依舊是冷冷,然後慢慢的閉上,一副等死的模樣。
“你……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刺殺南哥哥,我就讓南哥哥放了你。”
黑衣人依舊是不做聲,似乎根本是沒有聽到一般。
白玉燕不放棄的又問了兩遍,還是被黑衣人自動的忽略,她被冷落的有些不悅。撇了撇嘴巴道:“你一個姑娘家被打成這樣這麼的可憐,我是想幫你。你不說就算了。反正南哥哥那麼聰明,他肯定會知道的。”然後轉身就出去。
外麵守門的兩個護衛立即的將房門關上。她走了幾步,然後又轉身吩咐:“你們給她端些吃的,還有,找個女醫來給她看看身上的傷,順便給她換件幹的衣服。這樣一直濕著會凍死的。”
護衛互相看了一眼,想開口勸說,但是也知道如果不依這位大小姐,肯定會和他們鬧。他們可不是南嘉木,到時候必然是吃不了兜著走。而且屋內的姑娘看著也的確是讓人心疼,便領命而去。
南嘉木一口吞下風畫夢留給他藥,然後喝了幾口白開口順順喉嚨。
離火一邊撫著他起身到院子中走走,一邊稟告道:“昨夜長亭審問了半夜,那姑娘連口都沒張,可還真是個烈女子。”
“慕容清默那邊有什麼動靜。”他鬆開離火的手,將雙手攏於袖中,自己走。
“沒有。”
“將這位姑娘行刺被抓的消息透露出去。”
“是。”
此時樓寒江和白玉琢父子因為聽說了昨天的事情也趕了過來看望,見到他沒事一個個也才放下心來。
“我聽長亭說,你早知道有刺客來行刺,你竟然還敢留在院中。”雖然語氣中帶著教訓,眼中卻滿是擔憂和關心。
“屬下已經安排了人,所以即便是殺手來來,也上不了屬下分毫。何況有離火和長亭等人在,太子還有什麼要擔心的。”
“那也太冒險了,你剛行過針,身子弱,殺手的任何舉動對你都是巨大的傷害。”
“是,屬下記下。”
白玉琢對樓寒江拱手一禮,歉意道:“是臣這城主府內護衛失職,讓刺客潛入,臣必定嚴加訓練,絕不讓此事再發生。”
樓寒江笑了笑抬手扶起白玉琢道:“城主府向來護衛森嚴,這刺客的潛入定然是嘉木故意留下破綻讓她來行刺。”
南嘉木對白玉琢躬身施了一禮,“嘉木私自調動城主府的護衛,事先沒有征求城主同意,還求城主見諒。”
“隻要南公子無事便是最好。我聽聞殺手已經抓獲,至今還沒有審問出任何的結果。”
南嘉木溫和的淺淺笑著,“是。”
“可否讓我見一見,此人闖進城主府,我倒是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白玉琢道。
南嘉木笑容依舊,心思百轉,目光卻盯著白玉琢,然後深笑一下,“嘉木和城主一樣好奇,也正想過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