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水榭,穿過回廊,慕容清默見到了羅煙,她一身青草色裙裾,簡單的發髻挽起,宛若十四五歲少女。
“慕容公子。”她走近福了一禮。
慕容清默看了眼她的手,手背被衣袖掩著,還是有一小段傷疤露了出來。那正是昨夜風畫夢身上的刀片所致。估計她的後背昨日夜被燙傷。
“羅姑娘,這幾日要多多的休息。”他調笑。
羅煙尷尬的垂頭笑了笑,昨夜的事情被說破,她羞澀的臉有些微燙。
皇甫容和笑了下道:“慕容,昨夜的事情還請見諒。”
“昨夜失手傷了羅姑娘,你們不追究已經是對我莫大的寬容了。”
皇甫容和欲留慕容清默在桃花園多待幾日,慕容清默因為去南嘉木去虞山的事情耽擱不得,所以便要告辭。皇甫容和送他出府門。
“慕容,我一直有個疑惑不解。”
“什麼?”
“那個南嘉木除了是即墨連天外,是不是還有別的身份?這一路上我看著,你對他的感情似乎不僅僅是因為當年的刺殺而補償。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他看了眼自己的腳,苦笑的抬頭看著皇甫容和,“他的確還有別的身份,隻是我不方便告知,還請容公子見諒。”
“是我唐突了,此去虞山並不太平,朝廷那邊已經加派了人過來,你一路上可要小心。”
“多謝你這一路上派人護送。”
皇甫容和疑惑看著他,他的人從來都沒有露麵,他竟然能夠猜到。想想剛剛似乎自己已經在無意中暴露了,一路上關注著他,也暗中保護了他。他不是笨人,能夠這麼輕易的躲過朝廷和江湖的追殺,靠的不是師羽調,更不是自己的運氣。他應該心中早已知道了有人在暗中幫他,隻是他並不想刻意去查實何人。
“不用多送了,如果被有心人見到我與桃花園往來,這可不是好事。”他玩笑道,但這也是事實。皇甫容和的身份隻能夠被掩埋,永遠的掩埋。
離開桃花園穿過一條街道,正向客棧走去。對麵一個豔紅色的身影朝這邊走來,臉上掛著怒氣。
“你去了哪裏?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風畫夢生氣的斥責。
“隻是早上出來走走,這麼緊張我?”慕容清默調笑問,伸手去打掉她肩頭上一片不知道哪裏沾到的一片羽毛。
風畫夢抬手一把打開他的手,順勢捏住她的下巴。壓低聲音責怪道:“你幸好不是不辭而別,否則,我非將你殺了,包括你那一群人,一個個都剝了。”
“你還沒有那本事。”
“你是不是想試試?”
“那倒不必了。”他伸手拿開風畫夢的手,風畫夢又再次的捏著他的下巴,反複兩三次。慕容清默撇了撇街道上往來的百姓,示意她,“周圍都是人,你這是調戲我嗎?”
“是,我就是調戲你了,難道這還是第一次嗎?你難道還不適應嗎?”風畫夢眯著眼睛斜著嘴角笑問。
往來的人都向這邊看來。慕容清默再次的打掉她的手,然後順勢單手摟住她的肩膀,將她雙臂緊緊的扣住,讓她無法再伸手調戲他。“你……”
“別動,這是在大街上,你就不怕動作太大引來內衛或者殺手嗎?”
風畫夢也警覺的打量著周圍往來的人群,沒有看到可疑的,但是還是被慕容清默說的有些不安。前麵幾次內衛的追殺幾乎要了慕容清默的性命,幸好有別人出手相救。現在他們身邊沒有任何人,如果真的有內衛,那可就死定了。
再走來半條街,穿過十字街口,遇到九溪和寄奴,還有跟著他們身後而來的離火和護衛。
寄奴見他們相互摟著覺得奇怪,慕容清默和風畫夢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麼的親密過,而且還是慕容清默主動的摟著風畫夢。
“風姑娘受傷了嗎?”他問。
風畫夢這才主意到彼此現在的狀態,她扭動手臂掙脫。揉了揉自己的雙肩,被他摟的有些酥麻。
“太子他們已經出發了,慕容公子,我們還是盡快的趕上去吧。”離火建議。
南嘉木的車馬的確行路很慢,剛過晌午,他們便在一個山口追上了。
不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九溪回頭看了眼,然後回頭對馬車內的慕容清默和即墨閑道:“是孟國長公主的人馬。”
“看來她們也是向虞山方向而去。”慕容清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