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剛送出去的次日,便聽到了南嘉木前來羽夜城慰問的消息。這次他是代表南越來的。並且送來了許多世間罕見的名貴草藥。作為掌政公主,冷暗香以兩國友邦的的禮節接見了他,並且便是了感謝。但是那些名貴的草藥卻是在醫治小皇帝的過程中起不到什麼作用。
冷暗香看著自己的弟弟痛苦的躺在龍榻之上,雖然自從她回到皇宮已經六七日他從來沒有醒過,可是昏迷之中卻仍舊被痛苦折磨的不斷囈語,身體忍不住疼痛的抽搐顫抖。她心也跟著顫痛,眼睜睜的看著弟弟一步步地離自己遠去。
她幾近絕望,這日,她隻是帶著隨身的護衛來到了城中的星羅苑。這裏是羽夜城比較有名的消遣之地,也是達官貴人喜歡前來的地方。她來並不是為了消遣,而是想找個人聊聊,排遣一下自己心中的苦悶。
雖然是輕紗遮麵,但是這裏的貴客,星羅苑的掌櫃立即的迎了上來,並且將她引到了後院一處安靜的閣樓上。閣樓三麵環水,不僅環境優雅宜人,而且站在頂層可以俯瞰整個星羅苑,視野比較開闊。
三樓的茶室走出來一位白衣公子,而立之年,身段頎長,五官精致,額前和兩鬢的頭發用一根玉簪簡單的挽於腦後,散落的頭發直至腰際。如果從背影看去,倒是會誤認為是以為絕世而立的美人。
“見過長公主。”白衣公子躬身施了一禮,然後引冷暗香到茶室中矮塌上盤膝落座。一個十幾歲的幹淨利索的少年,端著茶具過來依次有序的放在茶桌上。提著水壺正準備開始泡茶,便被冷暗香叫住。“退下吧!”
少年動作停住,看向白衣公子。白衣公子微笑著從他手中接過水壺,柔聲道:“你不必在這兒伺候了,先下去,若是有吩咐我會喚你進來的。”
少年躬身應是,便離開,順便將茶室的門帶上。白衣公子便親自的泡茶,一邊道:“長公主有兩個月沒來星羅苑,如今臉色這麼差,想必是因為皇上的事情憂心。聽聞長公主請來了一位神醫,難道對皇上的病情無助益?”
“此神醫的確是有辦法,在醫治皇上的病上也見成效,隻是醫治的效果卻趕不上病情的惡化。”
“上次長公主便說皇上病的重,這神醫可有查出是什麼病?”
冷暗香搖了搖頭,輕歎道:“沒有。”
“不知長公主可否方便說明皇上的病情,在下雖然不懂醫術,在星羅苑這些年也認識了不少各界的人,或許能夠打探一二,也好為長公主分憂。”
冷暗香目光從麵前的茶具上轉而看著白衣公子,他淡定自若,一副風輕雲淡與世無爭的模樣,認識這幾年他一直都是這般,也正因為此,她才會常來與他品茶、下棋,甚至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來找他傾訴,他很多時候都能夠給她一些可行性的建議,對她很有幫助,她也把他當成了一位知己。也許是身在皇室,從小便學會的勾心勾角爾虞我詐,讓她不由得對他設防。
白衣公子未有等到冷暗香的回應,便笑著轉開話題道:“在下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動手泡茶了,教會了薄冰後,他每次都是把這泡茶的活攬下了,現在還真的有些手生,不知道還合不合長公主的口……”
冷暗香目光再次的轉向他手上的動作,聽著他介紹這茶的來曆。她心中有一絲的猶疑,麵前的這個人真的可信嗎?小皇帝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和他說,他真的能夠幫上忙嗎?
她反複思索的當,白衣公子已經將茶泡好,端著一杯遞給她,“長公主嚐嚐。”
她接過茶盅,卻品不出味道來。心思早已經不在品茶上。
“靈隱公子,如果我說皇上不是病,而是中毒,你會怎麼認為?”
靈隱公子神情一緊,看著冷暗香,“是辰蒼王還是丞相?”他問。
“你認為會是誰?”冷暗香反問,想知道他的想法。
靈隱公子笑了下回道:“現在的形勢,辰蒼王的勢力明顯是強於丞相,皇上有個閃失辰蒼王是最得利。自然是辰蒼王的可能性會更大些。”
“難道就沒有丞相因為此而陷害辰蒼王的可能嗎?”冷暗香問。小皇帝中毒,到底凶手是誰她也是有底的,他想聽聽麵前人推斷的依據。
靈隱公子搖了搖頭,“若真的是丞相想嫁禍辰蒼王,皇上也病了幾個月了,丞相也早該將這個底在文武百官的麵前給揭了,然後給辰蒼王重擊。而不是至今都無所動靜。在下認為這應該是辰蒼王所為,丞相應該也是想借此搬到辰蒼王,卻和長公主一樣苦惱沒有找到證據。”
冷暗香微微的點了點頭,靈隱公子和和她的想法相同,這也正是她苦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