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居然有活人能來這裏,難得!難得!”說話的是一個一頭綠發,滿臉漆黑的怪物。隻見它雙目赤紅,兩耳豎起,形容枯槁,全身黑袍。
慕雲道:“你是什麼怪物?”
那怪一怔,道:“小輩無禮,我乃冥火鬼王,怎是怪物?”
慕雲道:“鬼王?那你為何要擋住我等去路?”
冥火鬼王道:“胡說八道,分明是你等闖我洞府。我怎生擋住你等?”
慕雲想了想,道:“鬼王,我且問你,這駱駝山為何到處黑氣彌漫,人畜消失。是不是你們掠了去?”
冥火鬼王哈哈大笑,道:“無知小輩,莫非就憑你等,也可要打聽我聖教的事情嗎?”隻見它手一揮,石室許多鬼火呼呼作響,一大波幽魂團團撲向兩人。
金城,水車灣,張家。
夜色已深,屋裏點上了燈,晨光和張父下著棋。
晨光道:“張施主,你這一子落下,怕是要輸了。”
張父搖了搖頭,道:“哦!哎!大師棋藝精湛,我不是對手。”
晨光道:“施主可是擔心他們?所以不能安心對弈。”張父默然。
晨光繼續道:“老衲俗名李晨林,祖籍便是這水車灣下莊人,六歲那年才遷至金城的。施主可知我為何出家?”
張父皺皺眉,道:“為何?”
晨光道:“一段孽緣!我年少之時,極愛遊玩,有次深入金城北山,不慎掉入一個大坑,被困一天一夜後方才被一位采藥女子相救。我當時腿被摔斷,她將我拖入她家,悉心照料月餘,方才痊愈。我二人日久生情,便私定了終身。我回家後,對她朝思暮想,說動父母,便拖人去她家提親,誰知媒人去了那裏,卻是找不到她家。於是我便自己去找她,去了一看,那裏還有她的蹤影。在一打聽,周圍人皆說此地根本就沒她這麼個人。此後,我就生了大病一場,水米難進,臥床不起,眼看就要命歸黃泉。父母族人請來五泉山地藏寺的法通大師為我醫病,法通大師乃得道高僧,眉心輪射出一道佛光,把我將死之人救了過來。而後,他告訴了我的命理,我心生頓悟,便拜他為師,皈依了我佛。施主可知貧僧為何要講這段往事?”
張父看著晨光,問:“為何?”
晨光微微一笑,道:“隻為施主的女兒張小紅!”
張父道:“大師何意?”
晨光道:“張施主,我地藏寺降妖除魔的手段並不高明,但對風水堪輿,看相捏骨之術卻頗有獨到之處。我無意間看了小紅姑娘的手相麵相,得知了她命理。”
張父驚道:“我女兒她究竟怎樣?”
晨光道:“張施主,恕老衲直言,你以前應該找人看過,要不然也不會將怎麼一個好姑娘送去崆峒學道了。”
張父歎道:“哎!什麼也瞞不過大師。我這孩子到六歲那年生了怪病,請了無數名醫郎中皆不能治療,可急壞了我們一家人。正好丹霞真人回家省親,我們便請她來看看。她老人家神童廣大,隻一粒藥丸就治好了那夜夜啼哭的怪病。丹霞真人又說,我家孩子骨骼驚奇,命運淒苦,最好隨她前去修道,或許能躲過那命中的劫數。於是,我老兩口就忍痛送孩子上了崆峒。”
晨光道:“阿彌陀佛!即是劫數,又如何能躲過!小紅姑娘生命線上十數道斜紋叉入,皆主劫數難逃。情感線縱紋橫生,主有較多情感糾葛。婚姻線一主一副兩道紋理皆有分叉,卻是婚姻之事分分合合,再嫁他人之相。而智慧線長且深,主她在修道一塗頗有建樹。”
張父歎了口氣,道:“哎!如大師所說,修道之人道法越強,則壽命越長,那不是受罪越多嗎?”
晨光道:“張施主,這些都是往後之事,眼前你大可不必擔心他們的安危。”
張父一怔,道:“額!大師真是智慧之人啊!來來,我們繼續下棋。對了,大師,你前麵所說的那個女子最後找到了嗎?”
晨光道:“阿彌陀佛!找是找到了,不過受我所累,她變成了本來麵目。”
張父疑道:“本來麵目?是什麼?”
晨光肅然,道:“一棵胭脂草!”
駱駝山,鹹寧墓,幽淵。
十幾隻幽魂撲向楚慕雲和張小紅,隻見慕雲身材向左一傾,右手揮出葫蘆,一招若有若無,正是醉仙流雲劍中對付多個敵人的招數。嘭嘭嘭嘭!法寶醉心擊到數個幽魂的身上,如巨石砸豆腐一般,凡被法寶砸到的幽魂立刻變成一堆碎骨腐肉,一縷縷魂魄被法寶醉心吸了進去。慕雲繞著小紅轉了一圈,那十幾隻幽魂盡數被擊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