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以白紙黑字的形式出現在公告欄裏,沒想到寫的是留校查看的處分。
這樣的處分比開除學籍僅少一個檔次。
其實也正常,我和莫嫣麒從審訊室出來的路上,不是偶然間看到馬飛和副院長拍胸搭背嗎,難怪審理打架的事情,沒有叫馬飛過來,這社會錯綜複雜的關係,草根和土豪之間的關係,誰輕誰重,領導是分得清的。
換句話說,沒有直接開除學籍,我都不知道是托誰的福。
我惱怒的讓自己貼近公告欄,上麵張子麒的名字,在眼睛中越放越大。
我以為我會衝動的一把撕去這代表恥辱的一頁,但這時卻聽到了嗚嗚的警笛聲。
從我站立的地方到學院護衛隊,不過幾十米,救護車就停在護衛隊值班室前,我暗叫一聲不好,高霞身上的陰氣,肯定是發作了.
當我跟著救護車來到省第一人民醫院時,高霞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門上方急救室三個字火紅般亮著,顯示著裏麵的救助十萬火急,生死就在一瞬間。
兵偉在急救室外來回走動著,顫抖著手點了幾下煙,也沒有點燃嘴裏的煙,從他鐵青的臉色可以看出所做的動作,隻能說明他是為高霞的安危擔心。
我走過去替兵偉把的時候,他深深的吸了口煙,然後慢慢的吐了出來,煙霧中他對我感激的點點頭。
按說兵偉與高霞的年齡,應該不是戀人的關係,畢竟半年的相處時間裏,麵對的主要是學院裏的雜事,可是除了這種關係外,他們也最多是同事,同事間不應該為了高霞住院的事緊張成這樣生理死別。
兵偉抽完了煙後,總算是坐了下來,而且就坐在我旁邊,或許是想舒緩下心裏的焦急,他沒有等我開口,就打開了話匣子。
“你剛才是不是覺得奇怪,我為何那麼緊張,我跟你說,高霞和我是戰友,出生如死的戰友,一個戰壕裏摸爬滾打過來的……你沒有當過特種兵不知道那種在血與火的環境中,淬出來的感情……”兵偉回憶著:”今天早晨上班的時候她說胸口疼的厲害,後來又說頭疼,說著說著,就躺在了地上,啥也不知道了.
“啥也不知道?最近半年裏,你們,尤其是高霞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我並不想打擾兵偉美好的回憶,可是高霞躺在急救室,時間在一分鍾一分鍾的過去.
“我們?應該沒有吧.雖然我們認識不到一天,但我很坦然的告訴你,我和高霞在處理學院各種案件的時候,都是按規定辦理的,沒有任何徇私舞弊的行為.”兵偉又點了支煙.
“想想,好好想想,這對治療高霞很重要,沒有徇私舞弊行為,那你們處理過的人中,誰得到的處罰最重?”我提醒的說道.
“馬飛,是馬飛!”兵偉沉默的抽了幾口煙後,把大半截煙,踩在地上,大聲的說道:“那個在課堂上莫名失蹤的學生失蹤後的第二天,馬飛和他同班的學生打架,原因是看著人家不順眼,就動了手,他同學被打得骨折住了院,被打的這家也有些勢力,所以這件事情鬧的很大,驚動了楊副院校長來處理了這件事情,叫馬飛賠了人家錢,之後就一直拖著,想敷衍了事,結果那學生傷情惡化,他家裏人再來學院來鬧,說不要錢了,要馬飛出來償命,楊副院長見事態緊急,就下發個開除學籍的處理通知,叫我們通知馬飛。
通知下發後,馬飛不見了,學生的傷情慢慢也穩定了,不久之後,馬飛又回到了學院,錢能通神啊,下發開除學籍的落款是學院保衛處的,所以馬飛恨的人不是王副院長,是高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