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3)

“這便算好了。”老丁頭歎了一口氣,將那一堆家夥什收拾起來,坐在一邊凳子上不住地抹著汗,另一隻手捶著後腰,歎道:“老了,老了,這種小傷就把我折騰的夠嗆了。”

這時,文嬸正好泡了春茶來,滿上一杯遞過去,說道:“那屋裏的那個咋辦?”

“還有一個?”老丁驚訝地瞪圓了眼,茶都忘記了喝,忙問:“也是這樣的劍傷?”

“那倒不是。”文嬸搖頭,“我瞧過了,一些皮外傷,但是個姑娘家,臉上手上留疤不好。”

老丁頭鬆了一口氣,忙飲了一杯茶,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這老骨頭還能再活兩年。”老丁頭滿飲了一杯茶,歇息片刻,總算緩過一口氣,問道:“那女娃娃在哪,領我去瞧瞧。”

“他娘,大晚上的,大牛咋不見,你去瞧瞧,別是又出去跟人打架了。”文叔擔心一會文嬸又和老丁頭吵起來,找了個借口支開文嬸,這才說道:“姑娘在大牛那屋呢,我領你過去。”

一時進了屋,瞧過蘇雲音,確實沒什麼厲害的外傷,但是那張臉……老丁頭立時便從藥箱裏摸出一盒藥膏放上,說道:“一會兒叫你家那口子給敷上,不要沾水。我老丁製的藥膏,保準要不了幾天,就會結痂了,到時一點疤痕也不會留下。”說著收拾收拾就要打道回府了。

“老丁頭,你先別走。”文叔一把拉住他,“我瞧著她抽抽的厲害,你也給把把脈不是。”

“依我看,就是冷得慌,還能有那屋的小子傷的嚴重?”老丁頭隻想快些收拾了,往村長家搬酒去,文叔又說:“你好歹看看。”老丁頭拗不過,隻得老大不願意地走過去把脈。老丁頭才探在蘇雲音的手腕上,一臉驚恐,不敢相信地又探了另一隻手,唬出一身冷汗來,立馬便垮著臉,皺著眉頭抱怨道:“哎呀呀,你家那口子當真誤人啊,這女娃娃哪裏是皮外傷。”

文叔一驚,忙問:“嚴重不嚴重?”才說著,老丁頭便將文叔趕出屋去,語氣不善地說道:“這女娃娃是心疾發作,命懸一線,比那屋裏的小子還嚴重。你先出去,讓我想想,想想。”

“你兩口子當真會給我出難題。”老丁頭三下兩下把文叔關在屋外,瞧著蘇雲音蜷縮成一團,歎著氣,來回踱步,琢磨著辦法。好半晌,老丁頭才苦著臉,自然自語道:“這個法子,我也是曾在王都聽師父提起過,到底沒見人嚐試,我也沒多大把握,這可如何是好?”那邊蘇雲音的情況越見不妙,老丁頭不敢再拖延,下定決心道:“現在也別無他法,隻得一試了,成與不成,全看這女娃娃的命了。”

老丁頭深吸一口氣,擼起袖子,先以銀針護住蘇雲音的心脈,全神貫注,調動內力,瞬間集中於指尖一點,絲絲縷縷,源源不斷地注入銀針,再通過銀針傳入心髒。如此持續了半個時辰後,蘇雲音才漸漸緩和一些,老丁頭見起了效用,一手控製著內力,另一手趕緊撚起銀針,引導著內力順著心髒處經脈流動至周身。老丁頭這般反複了幾次,幾乎耗光了平生所修的內力,這才勉強保住了蘇雲音的命。畢竟安逸了這些年,久不用內力,生疏了,突然遇上這般棘手的心疾,老丁頭也精疲力盡,靠在門邊坐著喘氣,一邊調息著內力,抹著額上的汗。

未幾,老丁頭提著藥箱出來。文嬸已經等了好一些時候,聽說自己險些誤了人,也是揣著一把汗,見老丁頭出來了,忙衝上去問道:“那姑娘可還有救?”老丁頭狠狠地瞪了文嬸一眼,將藥箱“咚”地一聲砸在桌上,自顧倒茶喝起來,說道:“算那女娃娃命大,暫時還死不了。”

文嬸原本還有些愧疚之心,聽了老丁頭譏誚之言後,立時就要發作,卻見老丁頭喝過一杯茶,歎著氣,說道:“那女娃娃是個命苦的,小小年紀居然得了心疾這怪病,估計難以長久啊。”文嬸和文叔麵麵相覷,老丁頭又說道:“才施過了針,隻怕出了一身汗,又傷了風。文家的,你去瞧瞧,給換一身衣服,把那藥膏給敷上。”

文嬸才進了屋,老丁頭便提起藥箱,“我也不多留了,該家去了,明日再過來為這小子換藥。”文叔瞧著天也晚了,便留老丁頭吃了晚飯再走,老丁頭擺擺手,說道:“不留了,給我點一個火把便是了。”文叔知道老丁頭一向是個脾氣怪異的,也不強留,趕緊去廚房點了火把來,老丁頭接過,告了辭,村長家的酒也不去搬了,徑直往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