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3)

“皇上。”蘇雲音又哭又笑的念著他,她旁若無人地伸手撫上南宮淵的臉頰,胡渣刺著她手心,告訴她,他確實回來了,就在眼前。蘇雲音的手滑到他的鎧甲上,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跡,可見他匆忙趕來,不及收拾行裝。蘇雲音的手一頓,立馬便提起一顆心問道:“皇上是否受傷?”

話音才落,便被南宮淵緊緊地摟緊了懷裏。南宮淵的心髒突然停頓了一下,緊跟著便又如擂鼓,叫他激動而又措手不及。因著穆少霖也在臨淄,他總擔心他這一去,不能陪在她的身邊,穆少霖便會重新住進她的心裏,然而,他最擔心的事終究沒有發生。如果此刻蘇雲音推開南宮淵的懷抱,必然能看到南宮淵眼中流過的晶瑩。

兩人溫情相擁,內監丫環等人皆是背過了身去,非禮勿視。然而,卻有一人例外。也不知季英跟耶律傲雪說了什麼,她有些氣急敗壞,幾步衝了過來,人未至聲才至,高聲喊道:“南宮淵……”一抬眼,便對上了南宮淵陰鷙的眼神,耶律傲雪瞬間頓在了幾步開外的台階上。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直呼皇上名諱。”一旁跟隨南宮淵征戰而回的將士,卻不認識耶律傲雪,勃然一怒,就要指揮著部下將她拿下。

南宮淵擺手示意將士不必理會,而後瞧著蘇雲音漸紅的雙頰,莫名勾起了唇角,才剛因為耶律傲雪冒失打斷了他二人的溫情脈脈,這一時,還有蘇雲音陪在身側,也皆都拋至了腦後。南宮淵捏捏蘇雲音的手心,接過映月手中的披肩為蘇雲音親手係上,溫言說道:“回去罷。”

此時此刻,蘇雲音滿心滿眼,全部裝滿了一個南宮淵,任由他牽下了城樓。帝後二人與耶律傲雪擦身而過,似乎隻當是她不存在一般,走了過去,徒留耶律傲雪一臉的茫然。

南宮淵小心將蘇雲音扶上了馬車,又沉聲吩咐道:“周斯,好生照料朕的戰馬。”說著便一手掀開車簾,跟著坐進了馬車。

馬兒緩緩跑動起來時,馬車一個“咯噔”,蘇雲音身形一晃,南宮淵便順勢將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兒,擁進了懷裏,附在她的而後,嗓音沙啞,卻又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說道:“朕以為男女之情,不過是貪歡一晌,朕此生也不會陷入其中。然而戰場之上,刀劍就在毫厘之間時,朕的心裏,竟然滿滿當當的都是你,那一刻,朕才明了,你已經深入朕的骨髓。朕發誓,必要許你一個太平天下。”

蘇雲音含著眼淚,回握著南宮淵的寬厚的大掌,輕聲說道:“臣妾若得皇上真心,便已於願足矣。”天下,從來都不是她的所求。

此時,不聽南宮淵的回話,耳邊隻聽得南宮淵綿長的呼吸聲,蘇雲音啼笑皆非。

看著南宮淵一臉的倦容,墨發混著血跡和沙塵,糾纏在一起,輕閉著眼睛,許是戰場上留下的習慣,雖是睡著,已然緊繃著全身,保持著警惕,蘇雲音又是心疼的。她伸手一點一點地撫過南宮淵的臉龐,隨後便輕手輕腳地摘下南宮淵的頭盔,將他的頭扶在自己的肩上靠著。

看著南宮淵安然回到了臨淄,正靠在自己的肩頭安睡,蘇雲音心裏一陣暖意,隻覺從未有過的心滿意足。即便是南宮淵甚重,早已將她的肩膀壓的酸疼不已,她卻始終拐著微笑。

不一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外內監回道:“皇上,娘娘,到了。”

不知南宮淵有多久未能安然地睡一覺了,蘇雲音著實不忍心將他喚醒,不待內監說完,便掀開車簾,輕聲吩咐道:“你等原地靜候罷。”眾人不知是何緣由,又不敢違拗,隻等遵命。

待南宮淵一覺醒來,身上舒坦些時,已經日落西山,戌時二刻。南宮淵正活動著脖子,轉眼便看見蘇雲音滿頭大汗,肩膀一高一低,顫抖不已,惺忪的睡眼立馬清明。南宮淵輕輕地擁過蘇雲音,一手提起些內力,替她揉捏著肩膀處,一邊幹澀地低聲罵道:“你這是何苦?”

蘇雲音勉強笑笑,早已是說不出話來。南宮淵收緊了手臂,凝著眉頭,心裏又甜又澀。

“來人。”突然,南宮淵喊了一聲,外邊內監早已是站的雙腿發麻,聽得南宮淵吩咐,立馬上前,腳下卻不聽使喚,踉蹌幾步後才堪堪站穩,躬身對著馬車,問:“不知皇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