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白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隻有十分鍾,不帶這樣的!
飛快的穿好衣服,披頭散發的竄到樓下洗漱,一開門嚇了許念白一跳,因為洗手間裏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狐狸。
狐狸赤裸著上身,正在對著鏡子處理著傷口。那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可是絲毫沒有愈合的跡象,猙獰的傷口旁還留著前幾天在醫院手術時留下的線頭,參差不齊的像一個怪獸張哲血盆大口。
也許傷口拆線這活計在專業人士那裏算不得什麼,可許念白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需要縫針的傷,自然也不知道這玩意該怎麼弄,狐狸自然更沒見過,隻好對著鏡子,用刀子一點一點挑出來,本來沒流血的傷口,又讓他搞得血肉模糊,這家夥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許念白愣了一下,看著狐狸淡漠的眼睛,才想起昨天他們才吵了架,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狐狸看她一眼:“要出門?”
許念白點頭。
狐狸停下手中的動作,慢慢退到一邊。
許念白趕時間,自然當仁不讓,飛快的洗臉刷牙梳頭發。狐狸一直站在她身後,自鏡子裏看著她,金色的雙瞳看不出情緒。許念白盡量避開,那完美的身材總讓她臉紅心跳,金色的眼睛和腰上血肉模糊的傷口也像一根刺,紮得她心裏隱隱的疼。
終於還是忍不住,收拾妥當之後從儲物櫃裏拿出了藥箱想要幫忙,剛要動手,門外卻響起了車喇叭的催促聲,許念白隻好將藥箱放到他麵前,說了句“自己弄”便轉身出了門。
夏染秋的車子果然已經停在門口,見她出來,從裏麵幫她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他今天沒有穿那件風衣,而是一身妥帖筆挺的黑色正裝,頭發似乎也用心打理過,看起來更加的幹練英俊。
“夏總,有事?”許念白坐在他旁邊的副駕駛上,仍然是習慣性緊張,沒記錯的話他們上次分手之前還大吵了一架,她說他是偏執狂他說她不可理喻,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怎麼才隔了一天就突然跑來找她?
“嗯。”夏染秋輕輕應了一聲,看著她清湯寡水的好像大學生一樣的打扮,微微皺眉,啟動了車子。
十分鍾後,車子停在市中心一座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
許念白有點傻眼,這座商場在本市是出了名的貴,專營一些世界品牌的奢侈品,如果她記得沒錯,這裏任何一件商品的價格都不會低於六百塊,就連一瓶礦泉水都比別的地方貴上八九倍,他們到這裏來做什麼?
夏染秋不理她的疑惑,直接帶她到三樓的鞋帽部,慢悠悠的在女鞋的一圈櫃台那裏晃。許念白跟在他後麵那叫一個心虛,早知道他們要來這種地方,她怎麼著也會打扮得能見人一點,現在倒好,前麵夏染秋閑庭信步,她在後麵獐頭鼠目的,沒見過世麵一樣,怎麼看怎麼像暴發戶大老板和他們家勤勞淳樸的山裏來的小保姆。
逛了半圈,夏染秋在一家專櫃前停下來,慢悠悠的走了進去。許念白抬頭看了看牌子,汗立馬就下來了:PRA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