蘄康騎馬走在城郊的小路上,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在另一匹馬上坐著的若兒,她不會騎馬,隻是坐在馬上,讓小順子牽馬走在蘄康旁邊。
看慣了京城的大家閨秀,江南的小家碧玉也別有一番魅力,眼前這朵小雛菊,就是一個能挑起他興致的一個,他從不缺女人,和弟弟蘄碩那讓女人又愛又恨的冷峻不羈,他玉樹臨風的氣質更讓女子傾心,可他從未把目光停駐在誰身上過,他的風度對所有女人適用,卻不會唯獨鍾情於誰。可這個女子。。。他的目光變得深邃,這讓他有些疑惑。這女子身上有種魔力,而他,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若兒坐在馬上,感覺背後一直有一道目光緊緊地盯著她,讓她緊張不已,她當然知道那是誰,那個貝勒,總讓她覺得畏懼,那種感覺,不似麵對凶神惡煞的王掌櫃時那麼害怕,也不是麵對那些對她的臉指指點點時的驚慌,隻是,不敢接近,卻又不由自主地會想要接近。他的目光,對她來講,太放肆,卻不輕浮。
“若兒姑娘,還有多久才到?”蘄康冷不防的開口,讓沉思中的若兒一驚。
“嗯。。快了,過了前麵的矮坡就能看到玉林小築了。”若兒小聲地說,對於他低低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她已經可以適應。
“你在這竹林生活了很久?”蘄康見若兒說的自然,便攀談起來。
“16年了,從我記事起,就和婆婆住在這裏了。”太陽要落山了,夕陽下,一陣微風吹過,掀起了若兒麵紗的一角,卻又輕巧的掉落,不留一絲縫隙。
“一直都戴著麵紗?”一瞬間,蘄康有些呆住,他以為,終於可以目睹那麵紗下的容顏了。
“。。。是的。”若兒再次低下頭去,聲音有些低落。
蘄康見她不願多談,也就不再繼續追問。他想,回京的路上,他們有一段時間可以相處。
“你可知道,柳莫塵為什麼會住到這裏?”
“我不曉得,婆婆從來不說這些。”若兒搖搖頭,雖然她也很想知道,可她每次問起,婆婆就一臉難過,她不想看婆婆傷心。
“那都說些什麼?”蘄康有些好奇這兩個女子在這寂靜的竹林裏住了近20年,每日是怎麼度過的?
“藥材,醫術,配方。”若兒微笑著,她喜歡藥材,喜歡讀醫書。
“你也懂醫術?”蘄康略感驚奇,這女子剛剛16歲,沒想到也是個知書達理,飽覽醫書的才女。
“懂得不多,以前隻是知道名稱藥效,把脈,診病。今年才開始配藥的。”提到醫術,若兒顯然又輕鬆了許多。
“你不出山,給何人看診呢?”
“婆婆,還有高大人一家。看,那就是玉林小築,我們到了。”若兒指指前方不遠處的一間竹屋,想必這就是柳莫塵的住處了。
“婆婆,婆婆,我回來了。”若兒下了馬,朝竹屋走去。
“你這丫頭,去了幾個時辰,天都黑了才記得回來,可知道婆婆在擔心?”若兒沒等進屋,就從竹屋裏走出一位婦人,步履輕盈,腳落無聲,身上毫無飾物,披散著快要及地的長發,一張秀麗的容顏,以及一雙輕靈的雙眼,蘄康一眼便認出,這就是皇上書房西南角掛著的畫中人,原來,這就是柳莫塵,隻是不懂,這樣的女子,仿佛比額娘還要小上幾歲,為什麼要讓若兒稱呼她為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