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休息了數日,記憶依然如前,可總算是理清了一些人際關係。例如,皇上和柳妃就是自己的婆婆,多年前曾經是情侶,可因為一些誤會,婆婆離開皇宮,隱居江南,就是那時,遇到還是嬰兒的自己,收養為徒,現在婆婆和皇上和好了,她也隨之搬來皇宮。至於自己為什麼會失憶,婆婆說是因為她不小心十足落湖,大概是頭撞倒了湖底的泥塊,才導致了失意。若兒雖然隱隱覺得好像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因為怎麼也想不起來,幾次下來,也就作罷。
“小姐,小姐,天氣涼了,你該多添件衣服的。”冰兒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隨之,身上多了一件雪白的披風。
“謝謝,什麼時辰了?我隻顧看書,都忘了時間。”若兒笑著問道,她和冰兒真得很投緣,印象裏,自己似乎曾經也有這麼一個投緣的丫頭,她把那認作是失憶前的冰兒。
“未時剛過。”冰兒放下手裏端的桂花糕,若兒總是這樣,看起醫書來就廢寢忘食。
“呀,完了,柳姨說酉時會來帶我一起聽琴,我還沒有準備。”若兒霍地起身,轉身要走。她原本還是覺得叫婆婆親切,可皇帝偏要她改口叫柳姨,這才不得不改口。
“小姐,小姐,你不要著急,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隻要換件衣服,冰兒幫小姐重新疏個頭就行了。”冰兒穩住毛躁的若兒,慢慢地說。
“啊~太好了,還是冰兒你最體貼。呀,我的臉呢?冰兒,我的臉怎麼辦?”若兒一張小臉瞬間垮下,她知道自己有一張殘臉,她失憶,也忘了自己臉上有疤,第一次照鏡子時那種厭惡的感覺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放心吧,小姐,彩繪師已經在等著了。”若兒的心稍微放下,知道自己臉上的疤之後,她有幾天不出門見人,柳姨幫她找來宮裏的彩繪師,把她留有疤痕的半邊臉用細膩的彩繪遮蓋住,不止看不出有疤,更增添一種妖嬈神秘的美麗。這才讓她逐漸敢見外人。
“噢~好冰兒,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要把你留在身邊,不讓那個大冰塊把你娶走。”若兒心情大好地往回走。
“小姐!你又拿冰兒開玩笑。”冰兒臉色一紅,隨即跟上若兒。
主仆兩個邊走邊笑,絲毫沒有發現,角落裏,有一雙鷹眸正盯著若兒離去的背影,藏在華貴服飾下的手,攥成拳頭。
“我記得,今天的宴會,可沒有邀請你。”身後傳來一句近似嘲諷的調侃,警惕地轉身,心中暗罵自己竟然失了神,連來人了都沒有察覺。
“沒說不能不請自來。”蘄康打開手中的白扇,不以為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