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
一大清早,蘄王府的書房便傳來驚天的怒吼,嚇得一班奴才全都微微一顫,生怕牽連到自己。
“叫陸總管過來!”
下人們人人自危,看著路總管遠遠的從東院跑進前院。心裏都替路總管捏了一把汗,大貝勒從昨天早上開始,一直很暴躁,不知多少下人挨了罵。
“大貝勒,您找我?”
路總管看著書房內的一室狼藉,心裏一突,他在王府當差30年,伺候了兩代主子,卻第一次看到大貝勒發這麼大脾氣,難免有些驚呆。
“紫萱格格昨日出府去了?”
蘄康臉色不善地問。
“是啊,一早就出去了。”
路總管應道,覺得更奇怪了,大貝勒幾乎不問格格的事情,今天這是怎麼了?
“沒說去哪?”
蘄康再問。
“沒有啊,格格出門,下人們一向是不過問的。”
路總管答道。
“大膽!連格格去哪都不知道,萬一格格在外麵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擔當得起?”
蘄康把桌子上的茶具拍的叮當作響,路總管聽得一陣頭皮發麻。
“大貝勒,這。。。格格出門是大貝勒您下令下人們不許攔著。。。”
硬著頭皮把話回完,路總管額頭上已經落了一層薄汗。
“小順子呢?我兩天都沒見他了!”
蘄康臉色更加陰沉,仿佛沒聽到路總管剛才的回話。
“小順子被爺差遣去送信,還沒回來。”
路總管隱約感覺到蘄康的暴躁似乎和府裏的事務無關,略微放心了一些。
“這都去了幾天了?也該回來了,可曾派人去催?”
齊康不依不饒,繼續‘找茬’。
“回大貝勒,小順子昨天傍晚才出的門,最快也要後天才能回府。”
路總管站直了身子,環視著書房內散落的紙張,心裏納悶,是誰讓大貝勒生這麼大的氣。
“。。。算了,沒事了,你退下吧。”
蘄康沒了脾氣,有些懊惱地遣退了路管家,知道自己的脾氣發的有些牽強,可自從夜鶯宮回來,他就一直心亂如麻,卻又不想承認自己的心亂是因為若兒。他自幼在宮裏長大,看多了後宮娘娘們的勾心鬥角,為了名分大耍心機的醜惡行徑,對若兒一心想嫁進蘄王府的行為很是厭惡,卻又被她深深的吸引,他氣若兒,更氣自己竟然會被這樣一個女人擾亂了心緒。
“大貝勒。。。太子在前堂已經等候多時了。”
路管家稟告。
“什麼?怎麼現在才報!”
說完,立刻向前堂走去,沒看到路管家在後麵輕輕地搖頭道---這不是才倒出工夫來嘛。
“你府裏可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宇文祺瞧準了蘄康進門,掀開桌上的茶杯蓋子,茶杯裏波瀾不驚的茶水,顯然已經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