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芳最後的話就像鬼魅般在嘉銘的夢中回旋經久不息,嘉銘受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便從夢中醒了過來,不過幸好是個夢,幸好萬芳對他的感情不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這一點嘉銘還是有把握的,要不萬芳在周文凱向她發出邀請時早就撇下自己一走了之了……
但是,嘉銘心裏還是有一絲不安,明明白天的時候自己的感覺很好,可為什麼會做這種夢,而且這個夢似乎有什麼不祥的預兆。
“萬芳,周文凱沒再來找你吧?”第二天上課時,嘉銘一看見萬芳,就忍不住奔了過去,扳住萬芳的肩膀就急不可耐地問了起來。
萬芳見嘉銘眼睛裏雖然要噴出火來卻充滿了擔憂,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一見到人就像狼一樣撲了過來,你這樣兒,怪嚇人的!”
“別提那些沒得有的,快說,周文凱找你沒,你是不是要走了?”嘉銘可沒理解萬芳想借這幾句玩笑話緩解他緊張心情的好心,繼續露著猩紅的雙眼不依不饒地問道。
“他沒來找我!我也不會走,嘉銘你怎麼了,你這麼問是不信任我嗎?”萬芳也被嘉銘這般反常的舉動給惹怒了,他明明知道他才是自己留在這個特長班這所學校的原因,自己也明確向他表示不會離開他,他這般急切的怒問簡直是對自己感情的褻瀆!
“呼!那就好......”聽到從萬芳嘴裏說出來話,嘉銘頓時覺得安心了,或許真是自己多慮了,不過是一個莫須有的夢而已,他怎麼就懷疑起萬芳對自己的忠貞了呢?
“好個屁!你把我給弄疼了!”萬芳秀眉皺成一團,剛才嘉銘勁兒使得太大了,她覺得自己肩膀上的骨頭都要揉碎了,便忍不住呼痛了起來。
“啊,對不起,我剛才......沒事吧,我給你揉。揉!”嘉銘聽萬芳叫了起來,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做法有些衝動了,便將功贖罪地給萬芳揉起了胳膊,一邊按摩一邊態度極其誠懇地給萬芳道歉。
“去你的,剛才還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呢,現在倒獻起殷勤來了,我不稀罕,你離我遠點!”萬芳還在為剛才嘉銘的不信任發火,雖然嘉銘有心道歉,但她還是一副不願意搭理的樣子。
“你別生氣,剛剛我那樣做是因為我害怕,我不是無端就懷疑你的。”嘉銘被萬芳秀手一把就給甩開了,但他卻一點不敢怠慢,畢竟錯在自己,他必須得處處讓著萬芳,就算萬芳打他罵他他也得毫無怨言地受著。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自作多情就活該受傷,你道歉什麼,你有什麼不對的?”萬芳還是不肯給嘉銘好臉看,她心裏就是氣不過,自己都這麼掏心掏肺對他死心塌地了,他不珍惜反而在那疑神疑鬼,自己不生氣才怪呢!
“好好,可是,你總得聽聽我的解釋吧。”嘉銘沒轍了,萬芳平日裏雖然說話不饒人,可也一向好哄,他都對她點頭哈腰跟奴才似的了,她怎麼還不領情呢,看來自己得把昨晚那個噩夢告訴她了。
“你說!”萬芳扭過身子,她倒要看看嘉銘要給自己個什麼說法,要是解釋得不和她意,她就一天不理他,好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能被他忽視的。
“其實,我昨晚做了個夢,在夢裏,你和劉......周校長好了,你還對我說了一句特別傷人的話。”嘉銘實在是不願意回憶起昨晚那個噩夢,一想起來他就覺得頭疼的都要裂開了。
“咯咯!你怎麼做這樣的夢,我和周校長,你整天胡想什麼呢?”嘉銘的這個夢讓萬芳禁不住樂得笑了起來,都說‘笑一笑,十年少’,萬芳這一笑心情也就隨之變好了,嘉銘心裏還是很在意她的,要不怎麼連做夢都夢到自己被別人搶走了呢?
“你笑了,笑了多好啊!別,你先別笑,我還沒和你說完呢,你知道你說了句什麼話嗎?”嘉銘再一次捏了捏自己有些發脹的額頭,他真是不願意從自己口中說出那些話來,雖然是夢,但他還是覺得難以忍受。
“是你的夢,我又不是進了你夢裏,我怎麼能知道你夢裏的我說了什麼。”萬芳白了嘉銘一眼,在心裏狠狠鄙視了他這點小智商。
“你說你和我好隻不過是看中了我的權利而已,可是周文凱看上了你,你覺得他更有利可圖,便把我一腳踹了,更可惡的是,你居然說我......說我,哎,我實在是不願意說!”嘉銘鼓起了勇氣,費了好大力氣還是沒把夢中萬芳的那句最傷人的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