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想太美好,現實很殘酷。
安舒又恢複了往昔混跡紅樓的那一套,“不,我不準!你不見我,我會去見你的。不恨我也好,你可以試著愛上我。”
紅綾簡直無語,這家夥哪兒來的自信?“不,我想徹徹底底的忘了你。”
安舒的痞笑凝固在唇角,“為,為什麼?”
“這樣難道不好嗎?恨著你我又無力報複你,會讓我很難受的。愛上你,我想那是不可能的。能做到見了你心平氣和已經不容易了。”
“嗬嗬,你想報複我真的容易啊。你隻要對我不理不睬都能讓我難過。紅綾,你不能這麼殘酷,難道你從來就沒有犯過任何錯誤嗎?為什麼我隻是犯了一次,你就不肯原諒?為什麼不能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
紅綾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安舒,何必呢?憑你這樣,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聽說長公主都是你的囊中物。你的師妹看起來也很喜歡你,雖然我看不見,但聽聲音應該也是個絕色。
你看我,姿色隻能算中上的,而且現在還成了瞎子。你要我做什麼呢?既然你是這裏的少莊主,難道你想今後的莊主夫人是我這幅模樣?那會有多少人在背後恥笑你,你師父會答應嗎?”
“我不在乎,你的眼睛我說過了,一定會把它治好的。你姿色平平又如何?我不在乎這個。絕色我見得多了,沒一個向你這麼特別。師父都肯出手醫治你了,就不會幹涉我們之間的事。
你有這麼多的疑問,是不是你也考慮過跟我在一起?”安舒又自動腦補了,心裏的小希望又開始悄悄抬頭。
“我隻是隨口說說,我的眼睛其實我也大概知道一點,要治好談何容易。若不然,我們訂個期限吧。以一年為限,如果你治不好我就放我走。我知道我反抗不了你,但我也不打算就這樣順從你。這期間你不得讓我做任何我不願意的事。”
安舒的小希望又被掐滅了一點兒點兒,一年就一年吧,雖然時間真的是緊了點兒,一年之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光景呢。再者說,安舒有這個自信,對於女人,京城第一小倌可是有些手段的。安舒就不信,紅綾會有多與眾不同。
“行,我答應你,一年就一年!這段時間裏你隻要好好配合,我保證把你醫治好。如果到時真的不行,那不管你去到哪裏醫治都是徒勞,這世上還沒有誰的醫術能超過我師父。”
“那看來我很有可能要做一輩子的瞎子了。”紅綾不禁開始想,一年之後自己能去哪兒?回慶王府,讓安親王養著?她還真是不願意。回霓裳閣?那是杜麗娘的家,自己把人家的肉身玩兒壞了,難道還要讓人家娘親未自己操心?
紅綾覺得杜麗娘自己的心願她已經替她完成了,安王看在自己的份上,多少是會照顧霓裳閣一些的。今後的紅綾要以自己的名義活下去,慶王說過,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有他自己的使命,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不過待到自己壽終正寢的那一日,她想去酆都找慶王。
“紅綾,如若我在一年之內治好了你的眼睛,我希望你能留下。這算是我們的一個賭局可好?”
“留下?留下做什麼?想把我囚禁在這裏?”
“不是,留下做我的夫人。我安舒明媒正娶的夫人。”
“安舒,你不能要求的太多了。強求的有什麼意思呢?”
“我沒有強求,我隻是希望。”其實安舒是想如果紅綾能夠留下最好,如果一年之後真的要走,他偷偷跟著就是,她一個失明的人,又能去哪兒?身邊隻有添香,能做什麼,最關鍵的是段天綺自己本來就一身的麻煩,他是不可能出無林山莊的,倒是看紅樓能怎麼辦。
“安舒,也許我說這話有些不識抬舉,如果一年之內我複明了,那許我來去自由吧。這已經是我底線了,否則我寧願瞎著也不配合。”
“還真是個倔丫頭,”安舒笑了,“行,我答應你。既然都說開了,就不用再隱瞞你什麼了。還真是輕鬆啊。”
“其實來到這裏之後,你第一次給我把脈,我就有些猜測了。一個人的聲音再改變,手指的觸感不可能改變,還有你身上的味道。”
“哦?說說,我身上是什麼味道?”
“淡淡的竹子味,很好聞。”
“哦?原來綾兒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啊。”安舒狡黠一笑。低頭湊近紅綾,想在紅綾側臉上偷了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