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送的藥(1 / 2)

這一晚,大家吃著烤羊肉,喝著紅綾準備的麵片湯,久違的暖意襲上心頭,這一切的所有都因為,把他們聚在一起的人是紅綾。

大戰結束後,每個人似乎都很忙,顏童沒有再提過尊師命娶紅綾的話,紅綾覺得,師兄總算是長大了。段天綺連臉都沒露過,紅綾叫了幾次,讓他來吃個飯,一直被推脫。紅綾無法,隻能讓人把吃的送到軍營去。安親王出了送糧草,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幫忙重建邊城,安撫百姓,所以,他也很忙。柳春江也忙去了,據說已經與安親王談妥,大舉開放邊貿,這幾日,都泡在各個胡人部落沒有回來。

閑著的,就隻剩下紅綾一個了,這一閑就不好了,因為之前城頭上唱歌,嗓子啞著,又吃了烤羊肉,多日積壓的疲憊一下子爆發了,徹底失聲。

添香請了城裏的大夫來看,吃了三日的藥,依舊無效,那大夫隻是搖頭,說自己治不了。添香急得不行,姑娘的眼睛才複明沒多久,難道這是要成啞巴了麼?為什麼姑娘的命這般波折?,添香在城裏也不認識什麼名醫,破書跟著柳春江也去部落了,添香去了軍營,也找不到人,晚上研書回來替安親王拿東西,添香哭著跟研書說了。

當天晚上安親王就抽空趕回來了,顏童也得了消息,帶著一名軍醫過來了。檢查完畢也隻是搖了搖頭,紅綾有些沮喪,當初眼睛看不見的時候本也無心人世,並不覺得影響多大,可這一下子不能說話了,紅綾覺得憋得慌。

安親王他們無法,一邊四處尋訪名醫,一邊忙自己的,就這樣又拖了三五日,柳春江終於回來了,添香急得嘴上都起泡了。柳春江也很自責,覺得自己沒照顧好紅綾,當初若是把紅綾一起帶上,也許就沒這些事了。

可就在這日一大早的,有人送來一包藥材,還附了一張方子,說是能治紅綾的病,再仔細追問到底誰開的藥方,送藥那人隻說收了銀子,受人所托,別的,他也一概不知了。

眾人狐疑,就不太敢把藥給紅綾吃,紅綾投以一個鄙夷的眼神,在紙上寫到:誰這麼無聊要害我呀?我有什麼值得害的嗎?

那邊,請來的大夫也確認了,藥包裏的藥材確實都是對症的,且與方子上的一致。

眾人還是揣著一顆懷疑的心,把藥煎了出來,沒敢給紅綾喝,躊躇間,柳春江端起碗就想替紅綾試藥,紅綾眼疾手快,一把搶過來就喝了下去,藥汁撒了兩人一身。

紅綾瞪了柳春江一眼,回內室換衣服去了。安親王笑得促狹,顏童心裏不是個滋味。柳春江從呆愣中恢複過來,笑得臉上都帶花,追進內室去了。才用了一副藥,紅綾就能說話了,接下來的情況越來越好。差不多的時候,又有人來送藥送方子,連食療的藥膳單子都一並送來了。

因為紅綾病了,柳春江再沒往外跑,把事情都交給了商隊的人,每每被安親王遇到,總免不了打趣一番,柳春江也不在意,還笑言說:“內子病了,自當好生照顧。那些個俗事,不重要。”

安親王被噎得無話可說,其實他也是有些小孩子心性,隻覺得自己的紅姨被人搶了,雖說給柳春江下絆子的事做不出來,也不屑做,那言語上諷刺幾句也還是過癮的。

“柳家主即把我紅姨當內子,那你府裏那個又算什麼?”

被人直戳痛處,柳春江的臉色也有幾分黯然,“殿下,人人都有不得已的事。以前如何我們無法挽回,端看以後吧。”

李承泰也知自己有些過分了,便不再提。

白日裏睡多了,晚上紅綾就有些無心睡眠,她捅了捅旁邊厚著臉皮與自己同睡的柳春江。

“春江,你睡了嗎?”

“嗯?綾兒睡不著?”

“我一直在想那藥到底是誰送來的。”

“你怎麼就不覺得,是夕城的哪位隱世高人,因為你做了那麼多為國為民的好事,所以特意出手相幫呢?”

“我才沒那麼自戀。”

“嗬嗬,何必想那麼多,病好了就好。”

“這邊的事情還有多久你才能了?”

“怎麼?你急著走?”

“也不是,就想提前有個安排。”

“恐怕不是我們想走就能走的,估計要看安親王的安排。這邊的戰事雖說暫時告一段落,但後續的封賞安撫還需要人手。我估摸著這幾日聖旨就會到,等一切塵埃落定,尚需月餘。”

“那正好我可以安心養病,不用受路上的奔波之苦啦。”想起來的那一路驚險,紅綾心有餘悸。段天綺也想起當日在夕城第一眼見到紅綾的情景,心下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