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騷擾我的異性,這個小賤人的電話我更不願意接!”佟家星回憶起高中時期,毫無征兆地被人一盆冷水從高處潑下,在人前一身濕透的狼狽模樣,對許雅的仇恨便一點一點隨著牙齒的密合而重新組合起來。“佟家星!你的自信到底是哪來的?你不過是你爸的私生女……”“你從小就會趾高氣昂地到處欺負人,你除了一張精致的臉,你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當那個女人在高中向她宣戰的那天,她便再容忍不了她——許雅!她冷笑了一聲,“哼,那個小賤人還自以為聰明地先給我發了條短信,告訴我她是許雅,讓我務必接她的電話,她以為自己是誰啊!她自不量力地想要與我為敵,可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在我眼裏,她不過一隻可笑的小麻雀……”說著,輕抿了口咖啡,皺了眉頭,“這新咖啡喝著也不怎麼樣麼!”說完,拎了包對莊潔說:“走吧,我讓司機開車過來,送我們去SJ做個護膚!”
莊潔沒有說話,她知道佟家星有多痛恨許雅。許雅和佟家星的結仇準確說起來應該是在她們的初中。聽說那時候就與眾不同的佟大小姐隻和學校裏長得好看的女孩們交朋友。那時候其貌不揚的許雅本是個性格外向,深受老師喜愛的學生,卻因為被那些好看的姑娘稱作“醜小鴨”而漸漸喪失了自信,曾一度躲在自己的世界裏。“你不記得我了吧?初二那年,我在廁所門口不小心撞到你,告訴你想成為你的朋友,你說‘醜小鴨,我隻和天鵝做朋友!’……你都忘了吧?”許雅說那話的時候,莊潔正站在渾身濕漉漉的佟家星的身邊,那一刻,她有些同情許雅,但她畢竟是佟家星的朋友,所以她將佟家星護在身後,指著許雅質罵:“你幼不幼稚?家星愛和誰成為朋友是她的自由,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她?……”不等她說完,佟家星一把將她撥開,目光淩厲地望著二樓走廊上的許雅,露出佟家星特有的惡毒微笑,她說:“很好!從來沒有人敢對我宣戰,你是第一個!小麻雀,我會讓你嚐嚐後悔的滋味!”
後來……後來佟家星真的履行了諾言,利用她父親的關係剝奪了許雅保送Q大的名額。
鈴聲再一次響起的時候,莊潔看了看一臉鎮定的佟家星,“要不……你還是接吧,萬一真有什麼急事!”
“親愛的,”彼時,兩人已坐在了奧迪A六的車後座,佟家星偏過臉看住莊潔,“你忘了高中那小麻雀知道自己不能被保送Q大後,天天換著號碼大半夜給我打騷擾電話了嗎?”
於是,莊潔隻好緘默不語。
等兩人做完臉出來,分道揚鑣。佟家星剛從轎車後座鑽出來,甚至看到了門口站著迎接她的春花的時候,她第一次接到了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佟家月的電話。“姐……姐……你來醫院一趟,不要讓爸媽知道,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掛斷電話,她又回頭朝著剛從車庫停好車出來的司機走去。走投無路了?她相信,如果這個電話不是許雅和佟家月設計的惡作劇的話,那佟家月一定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才會打給她。而電話裏聽起來奄奄一息的虛弱哭聲,即使這是個惡作劇,她也不得不走一趟。
“家星小姐——”春花在身後喊她,“你剛回來又要去哪啊?馬上都可以開飯了,太太和先生還等著你和家月小姐吃晚飯呐!家月小姐還沒回來,你這又出去了……”
“作為一個服務主人的女傭,難道不是該做好手頭的本職工作,不多管主人的閑事嗎?”佟家星沒有回頭,徑直朝著司機大步流星走去,“春花,你要是再絮絮叨叨,我就讓Daddy把你送回鄉下去!”
“你來得可真及時啊!我打了你多少電話,你一個都不接,你知不知道家月大出血,必須要家人簽字才能進行手術,再晚一點你信不信她的命都可能保不住了!”許雅一見佟家星,並沒有表現出好臉色,對著她便是一通指責。
走廊裏聞聲的醫生病人們都側目看了佟家星一眼,但那個姑娘的嘴角隱隱含笑,黑眸顧盼流轉間落在許雅的臉上,不急不緩道:“既然再晚一點她可能會死掉,你怎麼不簽字呢?”佟大小姐似乎天生有著臨危不懼的冷靜,“因為你怕擔責任!”
許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指著佟家星大叫:“你胡說,你胡說!家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隻是……我隻是沒想到……醫生說……醫生說必須要家人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