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育聞言一震,內心驚訝無比,想不到麵前這位美女是如此全知全能。
“是什麼能力?”他追問道。
如夜懶懶地說:“叫‘通達’。下次記得接受征召。”說完,她的身影閃了一閃,就此消失。
霞格利什急著回去欣賞她的新法杖,深深看了阿育一眼,說道:“有意思的小夥子。有機會再見。”說完,蓬地燃著了一張遁地符,也是倏忽而去。
荒原上又隻剩下阿育一個人。剛剛結束的浴血廝殺仿佛做夢一般,已經看不見半點痕跡。
他歎了口氣,心裏浮現出穀比雪在前線浴血殺敵的矯健身影。
阿雪,但願我做的這一切,能夠幫得上你。
在前線,恨之高地。
大半夜的暴雨過後,邦國戰士們都泡在了水和泥濘之中。
狂風卷著泥土,像爆豆一樣劈頭蓋腦打來。雨水打來其實並不疼,但泥雨打在臉上卻疼得不輕。
戰士們都在苦中作樂,有的用石子打瓶子玩,有的把飯盒木蓋放在水裏漂來漂去地推著玩,有的在聊著女人。
穀比雪坐在一個坑洞裏避雨,那是她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位置,能把修長的腿盡量伸直。她的劍像把普通兵器一樣隨意地扔在身旁。
她百無聊賴,忽然摸到了半支煙卷,湊到鼻邊一聞,覺得還挺香。
過去他和前男友阿蘭達一起闖蕩的時候,她為了扮壞女孩,常常吸煙喝酒。後來自己統領“紅蓮之火”,為了自律,把煙酒都戒掉了。
穀比雪把煙卷隨手塞在唇裏,擦火點燃。劣質的煙草味頓時充滿了坑洞。她仿佛又回到了做少女時的那段日子。在象城的街頭,她跟著阿蘭達打架、鬥毆、砍人,在肮髒的小旅館裏瘋狂纏綿,無拘無束,整天不回家,免得看城主老爸和繼母們那歧視的眼神。
後來,阿蘭達死了,自己接管了“紅蓮之火”,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為阿蘭達報仇、讓團隊變得強大;再後來,她碰到了阿育和阿周那,“紅蓮之火”蒸蒸日上,為阿蘭達報了仇,在象城的風頭一時無倆。
阿周那家夥曾瘋狂地追求自己,還逼著自己答應了婚約,但是自己反悔了。想到這裏,穀比雪輕歎了口氣。“能怪我麼?我不喜歡他啊。”
不遠處,戰象營的佐領圖蘭正呆呆地望著穀比雪的側影,嘴裏喃喃地小聲練習著:
“我可以坐這麼?這兒能坐麼?我陪你坐坐?嗯,我陪你坐坐,這個好,顯得自然。”
他下了決心,捋了捋濕漉漉的卷發,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容,這才鼓足勇氣,大步向穀比雪走了過去。
沉重的靴聲打斷了穀比雪的心事。她認出了圖蘭,淡淡一笑。
圖蘭清了清嗓子,正要說出自己練了半天的話,穀比雪卻自己向裏麵挪了挪,讓出了身邊的位子。
“一塊坐坐?”她淡淡地說。
圖蘭又驚又喜,連忙躬身進了坑洞,挨著穀比雪坐下。
坑洞裏並不寬敞,穀比雪的長腿剛剛放直,他的腿則隻能屈著,一雙大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隻好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然而,圖蘭卻愛死了這裏的不寬敞。再擠一點才好!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