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您已經宣了皇上過來?”安賢王跟在太後身後緊張地問道。
“嗯!”
顧念琳因昨日的晚歸,被太後責罰修剪園子裏的花草。頭頂上烈日炎炎,可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已想開了,開心是一日,不開心也是一日,與其日日愁眉苦臉,不如笑臉應對;因此,這時的她一邊動手剪著盆栽上的粗枝,一邊哼著小曲。冷不防一陣龍涎香鑽進鼻子裏,這種香味她當然記得,不情不願地轉了身,隨便欠了欠身,說:“皇上吉祥!”
果然,龍允軒玉樹臨風般站在那裏,身後跟著玉公公,此時一愣,問:“你是怎麼知道朕來了?”
顧念琳厭惡的吸了吸鼻子,不客氣地答道:“我自有法子知道,幹嘛要告訴你?”然後又小聲嘀咕:“大男人一個,沒事總擦得那麼香做什麼?人妖啊?”說完後,又瞪了他一眼,但見他今日著一身降紅色的龍袍,手上執一把玉扇,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便更加反感,勿自地嘀咕:“穿那麼紅做什麼,你以為是當新郎倌啊?”細想想,便覺不屑,嘲笑著搖了搖頭,暗道:漬漬,他今日還真是新郎倌咧,水恨藍正式嫁給他了嘛,哼!想到水恨藍那張與藍冰酷似的臉,她心裏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像是吃味。
“你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真是大膽,在朕麵前,你敢如此放肆?”龍允軒見她不斷地小聲嘀咕,一副沒將自己放眼裏的神態,便搬出了威嚴,故意為難起她來。
誰知顧念琳直接便無視了他的威脅,擺著手不耐煩地說:“唉呀,隨便啦,你沒事就走吧,我還得忙呢!”
“在朕麵前,你竟敢自稱‘我’?還敢趕朕走?你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似的?”龍允軒來了興趣,突然覺得與這個女人鬥嘴瞞新鮮的。
顧念琳反問:“在乎有什麼用?難道在乎了我就能得到,就能開心?”
龍允軒不置可否,說:“可是如今你都這個環境了,還能唱歌?”遲疑了下,又問道:“太後罰你了?”
顧念琳鼻子一酸,但還是強忍了委屈,說:“要你管!哎,我說你走不走啊?你不走我走行了吧?”顧念琳舉著大剪,說完便走到了另一叢花草旁。龍允軒沒有再多說話,轉身悶悶地走了。顧念琳看著他的背影,不屑地道:“真是個怪人!”
殿外一聲‘皇上駕到’後,龍允軒邁著穩健的步子進了寧壽宮,“兒臣參見太後!”
太後手揮了揮,皇上便起了身,安賢王趕緊上前行禮,“微臣見過皇上!”
龍允軒笑著說:“王叔不必多禮!”
“皇上方才在殿外與誰說話呢?”太後裝作漠不關心的問道。
龍允軒還是笑著應了:“哦,一個小宮女罷了,朕覺著她有些麵熟,像是與藍兒一同進宮的那個女子,看她頂著烈日修剪花草便覺有些奇怪,問了她幾句話而已!”
太後立即瞪了一眼貼身侍女,喝斥道:“佩容,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你讓琳兒在園中修剪花草,知道的以為是她犯錯在先,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寧壽宮苛刻不近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