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一句話,顧念琳便與容梅站在了柔儀殿的門口了。沒有象征性的歡迎儀式,甚至連個人影也沒有,柔儀殿的大門緊緊地閉著,就像顧念琳的心,如一潭死水般安靜。久久後,“容梅,你去叫門吧?”
“哎!”容梅應了,便上前去拍門,門開了,從裏頭探出一張臘黃的臉龐,頭發枯黃枯黃的,發上沒任何首飾,一雙眼睛無神地望著容梅,容梅見狀趕緊道:“姑姑你好,我們是太後派來陪伴皇後娘娘的!”
那姑姑聽言有些意外,但也沒多想,點了點頭後,就將門打開了。柔儀殿,殿外華麗而莊嚴,殿內如秋風掃葉般蕭條,沉舊的擺設、冷清的環境;管事姑姑是剛才替兩人開門的婦人,叫玉萍,說是婦人,其實她隻有二十二歲,是個啞巴,這裏沒有太監,所有的事都是玉萍在做。
此時玉萍向二人比劃了一陣後,便領著她們朝裏間去了。穿過長長的走廊,繞過幾間寬大的屋子,一陣藥味撲鼻而來,裏麵是皇後的寢室。要不是親眼所見,顧念琳死也不會相信,皇後會是如此模樣,臉色蒼白如紙,雙眼跟玉萍一樣的無神,顧念琳與容梅向她跪禮請安,皇後話說了兩句不到,就拚命咳嗽起來。
“娘娘,奴婢懂得一些把脈的功夫,讓奴婢替您把一下脈吧?”顧念琳見她咳得難受,便上前說道。
皇後顫崴崴地從被窩中伸出手,以沙啞地聲音道:“快別,琳姑娘,你是太後派來的人,可別奴婢奴婢的稱呼自己,以後就以‘我’相稱吧,不必跟我客氣,姑娘既懂醫術,我這病就有勞了!”接下來便又是長時間的咳嗽。
“娘娘,這是我應該做的!”顧念琳也不客氣,立刻便省去了那番客套,本來嘛,要讓她一現代人整天奴婢奴婢的稱呼自己,那還不得屈死啊?當下便替皇後把上了脈。
皇後見她把著自己的脈相後,眉頭便皺了起來,便笑著道:“姑娘,您也查不出我是什麼病吧,算了,我都認命了,我得這病好幾年了,太醫院的太醫都煩了,如今除了柯太醫會偶爾過來看一下外,這諾大的柔儀殿大概再也無外人來了?”
顧念琳把了脈後,又小心地將皇後的手放進被窩裏,才問道:“娘娘指的是柯權柯大人嗎?”
“是啊,姑娘也認識他?”顧念琳點了點頭,皇後又試探著問:“姑娘可有查出我得了何病?”
皇後的脈像時快時慢,稍仔細點,會發現有一些雜音,顧念琳心中已有些了然了,此時不答反問:“娘娘是否會常常心悸,夜間經常不能安睡,更不能仰麵躺著,似這般的咳嗽一到了晚間就加重了,是嗎?”
皇後有些意外,“姑娘如何知道?”
顧念琳有些遺憾,皇後可能是心髒的血管出了問題,這病放現代本是很簡單的,可這裏是古代,沒有先進的儀器,沒有進口的藥材,想要治好她,難如登天。此時隻好實話實說:“娘娘的心髒有些問題,這病有點麻煩!”
皇後欣慰地笑了,說:“無妨,這麼久來,我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了,可太醫們查來查去,硬是查不出是何病,今日聽你這一言,我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