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兒深吸口氣,邁步跨過門坎兒。
鐵猛正在櫃台後麵看帳本,見有人進店,緊忙上前熱情的招呼。
“小哥,想買點什麼?”他看進來之人身形單薄,雖然有黑紗遮麵看不清楚長相,可是不難猜出大致的年紀。
呆兒聽問,忙道:“請問大哥,蝶衣姑娘在嗎?”
鐵猛一怔,姑娘從未提起認識此等裝扮的人,心中頓生警惕。
“小哥,你是……?”
“哦,大哥,我是昆家戲班的呆兒。”
“哦……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上次你和昆香小姐一起來的,快請坐!”由於昆家班是繡衣店的常客,而且昆香和棟臣兩人已經成為鐵猛的好友,所以聽是呆兒,熱情了起來。
忙讓呆兒坐下說話。
呆兒慢步來到椅前,轉身撩起青衣落坐,他已經很久沒有坐過椅子了,此時,身上竟然突然有種天生的華貴、霸氣,流露了出來,令鐵猛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發生在呆兒身上很是奇怪,他分明就是戲班裏麵最不入流的小角色,如何會讓他生出這種宛如富家貴胄的氣勢?
“可否請蝶衣姑娘出來?我找她有事!”呆兒聲音有點顫抖地問。
“小兄弟,你來的太不湊巧了,蝶衣姑娘去了趟遠門,已經走有幾天了。”
無比的失落湧上心頭,“那……她何時能回?”
“這可說不準,也許半個月,也許一個月,小兄弟,你找她有什麼事情?”
“這個……我有點私事……等她回來,能否請大哥轉告一聲,就說戲班的呆兒找她。”
“好……好……我一定轉告……”鐵猛望著呆兒遠去的背影,小小年紀卻如此的孤獨清冷,奇怪的感覺彌久不散,回來一定得問清楚蓉兒,這小子與蓉兒有什麼事情?
呆兒本以為猶豫了好久,才鼓足勇氣來到繡衣店,可以見到蝶衣姑娘,確認是否是蓉兒?或者她與蓉兒有什麼關係?但沒想到由於自己的猶疑,竟錯失了與蓉兒相見的機會,怕又是要千山萬水相隔,相見無期了。
他滿心的激動猶如被澆了一盆冰水,悵然、迷惘、淚水不自主地流了下來,感傷自己無常的命運,老天什麼時候才能眷顧於他?
呆兒前腳剛走,鏡兒就闖了進來,拿起一隻繡鞋,看了一眼就拋在一邊,又拎起一件繡衣揉做一團,看她樣子,是想把店裏翻個遍才會停手。
鐵猛才轉身的功夫,鏡兒就已經翻亂了半張櫃麵,他本來就不喜歡鏡兒,見她如此亂來,成心搗亂的不是?
“喂,我說大小姐,這裏是繡衣店,不是雜貨攤,哪有你這麼亂翻的?”鐵猛上前吼她
“鐵兒,你終於看到本小姐了,我還以為你眼睛長到頭頂了,怎麼不給客人上茶?”鏡兒嘻皮笑臉的嘲笑他。
“你哪個地方像客人了?你快停下,再翻的亂七八糟,叫我怎麼整理?”鐵猛抓住她的手製止她象瘋子一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