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傳到了後宮,宮醫才背著藥匣子進來,曹娘娘就梨花帶雨的衝了進來。
亞子是她的至愛親人,看到兒子如同死人一般地緊閉雙眼,她連聲呼喊著:“兒啊,你快醒醒,是娘親來看你了,嗚嗚……”曹娘娘低聲飲泣,淚沾衣襟。
李太醫放下藥匣,向曹娘娘施一禮,道:“娘娘請暫收悲切,待微臣看看。”
娘娘用衣袖試去眼淚,含著哭聲對李太醫道了聲:“愛卿速速診治,一定要救我的兒子醒來!”
李太醫是醫術世家,在河北很有名氣,從他爺爺那代就是宮內的禦醫,他進晉陽宮也有好些年了。
他對曹娘娘輕聲道“喏”後來到床前,俯低身子,伸手搭在亞子手腕處半閉著眼睛號了脈,又揭開錦被仔細查看他胸前的傷口,默想了一下,從箱子裏拿出一支手指長的長形木條,在爛肉上麵刮下來一小塊,放在光亮處看了又看,聞了又聞,他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眉頭緊成了一個川字,輕輕歎了一下。
幾個女人的眼睛一齊盯著他,滿滿的期望,看到他這樣,又一齊心裏驚了一下。
“太醫,小王爺是怎麼樣了?能不能治?怎麼治?”幾個女人一齊發問,一連串的問題令李太醫心驚肉跳,他縱是經驗老道,麵對這種不明原因的巨毒也無從下手。
唉了一聲:“娘娘,以老臣所看,少王中的是一種奇毒。”
“是什麼毒?能解嗎?” 曹娘娘急切地問道。
“這個……老臣對毒藥雖然有所了解,但這種毒,老臣卻看不出是何種毒藥,看著象是由數十種毒物配製的,但不知道是哪些毒物”
“那我問你,能不能解?” 曹娘娘氣道,這老頭子說了半天,還沒有說到正題上。
“這個……那個……”李太醫這那個半天,也不敢說出那句話:我不會治!
蓉兒盯著李太醫,他額頭上的汗吧嗒吧嗒直掉,“那請問李太醫,你能不能看出,主要是哪種毒物?”
“依老臣看,裏麵有蛇、蠍、蟾蜍這幾樣,但不是一般的種類,一定是世上最毒的東西。還有一種君藥,也許是一種草,也許是一種花,老臣沒有見過,也猜不出來。”他終於大著膽子說出心裏的猜測。
這些日子,太醫們都急紅了眼,晉王舊疾發作,就已經夠他們忙得了,現在亞子又是這個樣子,他們就是把老命送了,也無能為力。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幾個女人一齊轉回身看著床上,難道真是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亞子走向死亡?
蓉兒忽然想到一事,問道:請問太醫,既然亞子中了這麼重的毒,可為什麼還能支撐了幾天?
太醫想了下道:“是不是他吃了什麼?”
“是呀,我曾喂他吃了一顆老道給的靈藥,難道是?”蓉兒眼睛一亮,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找臭老道肯定行。
臭老道,到哪兒去找他?
蓉兒一時無法,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叫著:亞子,我的兒啊,你怎麼了這是……?
劉妃正在練馬場訓練女兵,聽到消息,顧不得換衣,騎了馬就直接過來了。一進門,直奔亞子的床榻,一眼看見寶貝兒子,麵如死灰,七魂少了三魂樣子,她再堅強也止不住焦心地哭了起來。
李太醫一看正妃娘娘也來了,忙跪下請安。
劉妃止住眼淚,指著老頭兒就是一頓死罵:“要你們有什麼用?若是亞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太醫院的人全都給他陪命!”
劉太醫嚇得趴在地上,連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們兩個情同姐妹,兩人隻有亞子這一個寶貝兒子,曆來視為眼中明珠,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如今亞子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非要太醫們陪葬不可。
劉妃兩人對待這些臣子一向仁愛,但到了這個關頭,也顧不得什麼了。
既然連太醫院都無藥可解,蓉兒隻有一個辦法,去山裏找巨蛟,既然巨蛟的口涎能治好自己,或許也能治好亞子。
帶上玉兒,巨蛟會幫這個忙。
隻是,亞子未醒無法行走,還得有人背負著他才行。
想到這裏,蓉兒向劉妃道:“兩位娘娘,蓉兒認得一個奇人,如果能求他相救,或許亞子還能有救。”
兩位娘娘齊聲道:“蓉兒姑娘請講無妨。”
“請兩位娘娘允許我帶亞子進山,另外還需要借娘娘的女兵一用。”蓉兒這次是對劉娘娘講的。
她與劉妃的女兵營已經很熟悉了,這支女兵能力不亞子男子,而且心細,方便一路上照顧亞子。
“蓉兒姑娘,真得能救亞子嗎” 曹娘娘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