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妃聽後想了一下,眼睛望向晉王:“王爺,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年我們與外敵發生了一場大戰,當時你頭上受了傷,還請了醫官醫治。”
晉王也想起了這件事,當時覺得傷得不重,抹了傷藥就沒理它,難道就是那次留下的病根?
蓉兒點點頭,道:“應該就是這麼回事,當時的毒素沒有徹底清除,如今毒素深入腦骨,時日已深。”
“姑娘能治嗎?”晉王很希望蓉兒能手到病除,蓉兒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我盡力試一試。”
劉妃和她回到外屋,蓉兒向劉妃道:“王爺腦後的毒瘡入了腦骨,我也不敢保證能治好,請娘娘派一名宮人隨我回去,取回“蛟涎靈藥”按時塗沫,也許能緩解王爺的疼痛。”
劉妃看王爺每日受病痛的折磨,心如刀割,哪怕能令他減輕一些痛苦也是好的。忙令小宮監再去一趟。
晉王抹了蓉兒秘製的“蛟涎靈藥”,頓覺腦後傷處冰涼舒服,終於度過了一次整夜的安睡。
這瓶子“蛟涎靈藥”是她用巨蛟烏鱗的口涎再配上千年的古參和另幾味草藥配製的,能讓晉王減少痛苦,但不一定能讓他痊愈。
按照史書記載,晉王就是在這年的冬末春初升天的,蓉兒能令他延長幾日的壽命也已經改變曆史了,不過,她的出現已經改變了曆史,唐朝的最後一代皇帝衰帝,即李柷未死就是一個實例。
蓉兒折身默默的望著高大的宮牆,輕輕歎了一聲,靈藥再好,怕是也難以改變晉王李克用即將仙逝的命運。
她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幫助亞子麵對接著將要發生的宮變。
正在她緩步向前,即將走至宮門的時候,迎麵來了一個人,這人見她止住腳步,向她道:“蓉兒姑娘,別來無恙啊!”
蓉兒抬眼一看,原來是寧王爺。她與這位王爺隻見過一麵,還是在晉王壽筵上見的,當時也隻是點頭而已並沒有說什麼話,這時見他與自己打招呼,很覺得奇怪。
但她也頗有風度,衝寧王施禮道:“小女子見過寧王爺!”
寧王麵含微笑,手撚胡須慢慢踱步進前,“當日見蓉兒姑娘在我家兄長壽筵之上獨領風騷,豔壓群芳,本王就一直有心與你接納,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今天有幸偶遇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嚐臉請讓我做個東,請姑娘去茶坊一敘?”
蓉兒麵上仍然是冷淡的笑容,心道,我又與你不熟,怎麼會應你之邀去吃什麼閑茶?
她輕低玉首,道:“王爺,小女子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王爺軍務繁忙,日理萬機,小女子不敢耽誤王爺的時間。”說完移步就走。
寧王伸手擋住她的去路,露出溫和而誠懇的樣子,道:“姑娘說的哪裏話,本王可是誠心誠意邀請姑娘,姑娘不僅才藝出眾,而且惠質蘭心,醫術高明,實非凡人可比。本王有心與你交個朋友,還請姑娘賞個麵子與本王,如何?”
如果不是早知道此人狼子野心,恐怕會被他這番言語打動,看他誠懇至誠的樣子,蓉兒還真是感到意外。
讓她與這種人共席而坐,她還嫌髒了自己腳下那塊土地,她向後退了一步,與寧王保持住一定的距離,再次冷冷地道:“寧王身份高貴,不要輕汙了自己的身份。小女還有要事,請王爺讓開,讓小女過去。”
寧王聽了這話,心裏著實惱怒,頓時收住笑容,麵色變得猙獰可怕,“哼,你一個小姑娘倒是好大的架子,我堂堂藩漢都知兵馬使、振武節度使李克寧的麵子是你想駁就駁的?”他上前兩步,一把抓住蓉兒的手臂,將一張老臉湊到近前,“哼哼,我好心請你,是給你麵子,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去吧。”
前麵小宮監走得快,回頭看蓉兒沒有了影子,再向遠處猛然看見寧王攔住蓉兒,心呼大事不好,邁開小腿向劉妃寢殿跑去。
再說蓉兒,一個不妨被寧王抓住手,心裏升起一股怒氣,粉臉凝成冷麵,毫不畏懼地迎向寧王的目光,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道:“寧王爺還請自重。你想要的不過是江山而已,就憑你這番作為,也不是能坐得了江山的人。你隻會令我輕視、鄙視。”
寧王頓時心裏一驚,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子的話一語中的,他計劃周詳,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打算?
他不由得放開手,蓉兒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可惜了這件才新製的衣服,回去就得丟進垃圾桶裏。
正在寧王覺得恑異萬分的時候,遠遠傳來一陣清朗的女聲:“寧王爺,你怎麼在這兒?蓉兒姑娘,你還沒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