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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時間緊迫,地道搭建的很倉促,四壁的泥壁並沒有休整整齊,但空間還算寬闊,可以容一個成年人彎腰通過。
此時,李元慶、陳忠兩部人馬也無法顧及這些細節了,匆匆從地道穿過,來到了城外的出口。
許黑子已經帶人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後金軍對鎮江城的主要圍攻方向,是北、西、南三麵,東麵由於地勢問題,不能紮營,隻有少數哨騎在東門門口方向探視。
李元慶兩部人一出來,許黑子馬上讓他們在旁邊的泥地裏打個滾,地道出口距離東門城門大概一裏多點,又有諸多被燒毀的樹木、蘆葦殘枝遮掩,加之此時又下著小雨,人在泥地裏打個滾,對麵根本看不清這是活物。
李元慶此時自然也不會擺架子,在泥地裏打了個滾,渾身沾滿了泥漿,迅速指揮隊伍向江邊奔去。
此時,剛剛到寅時初刻,也就是淩晨3點鍾左右,正是常人最困倦、最疲乏、睡的最熟的時候,李元慶兩部人馬如同雨裏的老鼠,後金方麵根本沒有察覺,即便是鎮江東牆上的值夜士兵,也很難發現。
一行人不敢怠慢,迅速趕到了江邊。
商老六令人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十幾頂帳篷拿了出來,幾十人一夥,一起吹氣,很快,便將一個個帳篷製成的簡易皮筏子吹起來,推到了水中。
除了彩子和陳忠的女人兩人是在皮筏子上麵過江,其餘所有人,都是跳入水裏,抓住皮筏子,依靠人力劃水,將十幾艘簡易皮筏子,推向對岸。
夜晚的江水很冰冷,但這450人,盡是李元慶和陳忠麾下的精銳,心腹,都是些壯年漢子,沒有太多大礙,一行人順利度過了江岸。
一路上,很少有人說話,包括陳忠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元慶身上,他是這支隊伍真正的主心骨。
來到江岸朝~鮮的土地上,大約用了半個時辰,雨勢有些加大的傾向,各人都已經淋成了‘落湯雞’。
陳忠已經走萎靡中走出了一些,來到了江對岸朝~鮮的土地,這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暫時擺脫了後金軍的威脅。
“元慶,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咱們去哪兒?”陳忠小聲道。
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兩人自然無需再遮遮掩掩。
李元慶道:“將軍去了龍川,但龍川方麵,現在未必能接納下我們。這秋雨很傷人,我們又沒有太多物資,還是得先帶兄弟們找個地方安頓下,填飽肚子。”
在這方麵,陳忠明顯沒有李元慶有經驗,點了點頭,“元慶,一切按你說的辦。”
李元慶重重拍了拍陳忠的肩膀,“大哥,咱們一定會活下去的。”
兩部人馬不敢怠慢,直接沿著江岸,朝著南方進發。
往南方走不遠就是鐵山區域,李元慶之前在那裏呆過一個多月,很熟悉地形。
沒有絲毫停留,哪怕是陳忠這懷了孕的女人和彩子,也隻能緊跟著隊伍的步伐。
天亮時分,隊伍已經走出來二三十裏地,天空中雨勢已經很大了,灰蒙蒙一片。
但江岸沒有村子,也沒有避雨之處,一行人隻能艱難的繼續前行。
到了中午,隊伍終於抵達了一處朝~鮮人的小漁村。
雖然李元慶準備充分,但這種出逃過程,又怎的可能帶太多東西?
此時,毛文龍已經去了龍川,李元慶和陳忠也在朝~鮮境內,雙方都需要朝~鮮官方的庇護,再要明目張膽的對朝~鮮人用強,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