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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元慶歇在了張芸娘房裏。
一番恩愛之後,李元慶已經有些疲憊了,昏昏欲睡,張芸娘精神頭卻很好,像隻歡快的小黃鸝,嘰嘰喳喳的對李元慶敘述著最近這段時間長生島的一些見聞瑣事。
長生島雖初立不久,但李元慶舍得花銀子,加之糧草不缺,軍隊也一直保持著勝勢,又有商老六和馬德強這兩個‘老人’坐鎮,各項事務,都發展的很迅速。
通過張芸娘的視角,倒更能讓李元慶了解一些底層人們的心思。
李元慶不忍傷了張芸娘的積極性,便強撐著精神,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不論古今,女人的小心思其實都差不多一般模樣,她們也想把自己的見聞、喜好,與愛人分享。
兩世為人,對這一套,李元慶早已經駕輕就熟。
隻是,嘴上雖然偶爾回應著張芸娘,但心底裏,李元慶卻也有些惆悵。
雖然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但不論張芸娘、渠敏秋,還是彩子,李元慶都沒有給她們任何名分。
一來,之前一直都是在顛沛流離中度過,李元慶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來做這些事情。
二來,事實上,誰大誰小這種東西,著實是很難處理。
彩子因為身份問題,她的位置倒是不用糾結,隻能是妾室,排名最末,但張芸娘和渠敏秋……
張芸娘是李元慶的童養媳,按道理,成為正室倒也並非不可,更何況,她還有順子這個嫡親弟弟。
隻不過,童養媳這種東西,都是在特定環境下的產物,由於本身條件的限製,她們能力自然也有限。
說實話,張芸娘現在隻是小女孩,她並沒有能力,成為長生島的主母,去替李元慶做一些他本人不方便出麵做的事情。
在這方麵,渠敏秋有經驗,也有閱曆,倒是非常適合。隻可惜,她畢竟是嫁過人的,雖還是完璧,但這種東西,難免會名不正,而言不順。
李元慶也知道,現在張芸娘和渠敏秋都憋著一股勁,比誰能先懷上孩子,從而獲得更大的主動權。
對於此,李元慶也不好表什麼態,隻能是雨露均沾了。
而長生島各項事務雖在蒸蒸日上,但李元慶卻清晰的明了,長生島的格局還是太小了,再直白點,毛文龍這艘船還是有些太小了。
大明幅員萬裏,萬裏河山,有曆史作為明鏡,毛文龍,包括整個東江集團,影響力隻能被牢牢限製在遼海,更不要提,還有遼西的文官集團,關寧一係,登萊文官,這些個龐然大物,始終壓在東江集團的頭頂上。
以李元慶一人之力,現在想要破局,坦白說,這並不是沒有可能,但卻非常艱難,非常非常的艱難。
就像是唐吉坷德,力戰風車,看起來似乎非常可笑,但事實上,就是如此。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
強大如商鞅,縱然思想、法製流傳,但他本人,卻被五馬分屍。
李元慶並沒有商鞅這種大無畏的精神境界,不可能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做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正如唐代那位大賢所言,‘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不論你做過什麼,你怎麼做到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隻會看結果,隻會追尋勝利者的過程,而不斷美化。
正所謂‘勝者王侯敗者寇’。
史書隻會由勝利者來書寫,哪怕是滿清韃子占了江山……
而此時,李元慶最需要的,就是來自朝中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