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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了一眼官廳的大門,李元慶的心情~不自禁的明快了不少。
像是孫承宗這種大佬,榜眼出身,皇帝老師,名滿天下,最看重的,便是聲望、信譽了。
讓孫承宗欠了他這麼大一個人情,至少,在未來幾年內,將是李元慶手裏的一張王牌。
當然,在此時這般形勢下,李元慶當然不會忤逆毛文龍的意思,左協的事情,畢竟還沒有定下來,說明毛文龍也在猶豫。
張盤升為參將,恐怕,更大程度上,還是因為旅順的地利之勢。
作為東江、乃至大明直麵後金威脅的橋頭堡,旅順不僅要承擔防衛、情報收集、屯田墾殖的工作,還要負責接收遼民,安置遼民,坦白說,莫說參將,便是副將、總兵,張盤也絕對夠資格。
隻不過,在此時的大明,還是文臣安天下,武將還沒有足夠的主動權,真正登上舞台,但張盤,現在卻是開了個好頭……
天啟二年中,自東江盛夏攻勢開啟,接連幾場勝利,勉強算是壓製住了大明失守廣寧的沉痛,但在大勢上,不論關寧還是東江,都隻是處在起步階段,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能跟後金正麵抗衡。
以後,機會還多得很那……
孫承宗交代的任務完成,本來,李元慶倒想在這邊多呆幾天,就算夠不到孫承宗,起碼跟孫元化、滿桂、金冠這些人,聯絡一下感情。
但朝廷馬上就要對遼南三部派出監軍,而長生島這邊,雖然有朝廷撥付的餉銀發下來,但因為軍婚的事情,李元慶對麾下各部軍兵的賞賜開始兌現,花錢如流水,現在雖勉強還算能維持,但事實上已經陷入了財政赤字邊緣。
這般情況,李元慶也不敢再在前屯多呆,浪費寶貴時間。
中午,李元慶又請滿桂喝了一頓酒,又令黃國山給孫元化備了一些禮金,便踏上了返回長生島的船隻。
滿桂又悲催的被李元慶灌醉了,但這廝卻強撐著,一直將李元慶一行送到了海邊,看李元慶上了船,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秋高氣爽,大海上碧波蕩漾,李元慶的心情也是相當不錯。
雖然摸不清朝廷到底會派誰來長生島監軍,但按照慣例,應該是天子的仆從,也就是太監,李元慶倒不是太過擔心。
一方麵,有魏公公這顆大樹靠著,另一方麵,有李元慶的把兄弟安公公幫襯著,想來不會太壞。
但銀子的問題,還是讓李元慶傷透了腦筋。
長生島隻是初立,想要收成,至少要等到明年,在這一段時間,所有的一切吃喝拉撒,都需要從外部引入,也就是需要李元慶花銀子。
慶幸的是,長生島雖然並不富饒,土地不算肥沃,但可以利用的耕地卻有不少,李元慶現在麾下不到兩萬丁口,即便不能開發全島,但隻要將南信口周邊平原利用好了,維持生計,應該不成問題。
但從現在一直到明年夏末麥熟時產出,這段時間,卻都是李元慶的工作了。
回到長生島,安排親兵們回去休息,李元慶回到官廳,發現已經堆積了不少信箋。
攝於這個時代的先天性弱勢,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通訊,除了麵對麵,就隻能依靠最笨的信箋了。
東江各部跨越千裏遼海,來往信息便更緩慢、笨拙。
首先是毛文龍的信,攝於張盤事件的影響,毛文龍又來信聞言安撫勉勵了李元慶一番,再者,他透露,朝廷的監軍,應該會在年前抵達遼南三部。
再一封,是陳忠的。
陳忠委婉的勸解了李元慶一番,表示接受這個結果,怎麼說,大家都是兄弟。同時,陳忠也提出來,想在最近一段時間,抽個時間,兩部一起整合操練。
雖然陳忠說的足夠含蓄,但李元慶還是感覺出來,陳忠事實上也不滿意這個結果。
畢竟,張盤的高升,這就意味著,三人在位置上,已經並不處在同一條線。
甚至以後再有戰事,張盤就有了直接調令李元慶和陳忠部的權利。
當然,這種可能性並不是太高,張盤應該也清晰的明了其中紛雜。
下麵一封,正是張盤寫來的,他在信中闡明了他的心誌,仔細對這個事情解釋了一番,這是遼南三部的榮耀,並不隻是他個人,同時表示,以後再有戰事,該怎樣還是怎樣。
李元慶不由一笑,笑著把玩著手裏的信箋,張盤能有這個覺悟,雖有點畫蛇添足,但事情還不算太壞。
還有幾封,都是黑島方麵發來的彙報。
袁可立坐鎮登萊之後,登萊沿海的治安一下子緊密了不少,各種私密交易,雖還有進行,但各人都收斂了不少。
黑島這邊的生計,陷入了困境期。
同時,彙報中也指出,在山東作亂的白蓮教,已經遭到了不小的打擊,有白蓮教首領暗自與黑島方麵接觸,希望能得到庇護,為他們提供容身之所,他們會提供銀兩補償。
李元慶的眉頭不由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