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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就要談到正題,李元慶卻突然轉換了思路,沈晉不由急了,忙道:“哥哥,您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隻要小弟能做到,必定盡力而為。”
李元慶一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兄弟,你知道,要開鹽場,少不了人手。但這買賣現在也不好幹啊。這人力可不便宜。哥哥想著,這登州府現在遼民這麼多,與其讓他們在這閑著,豈不是可惜?倒不如讓他們為我們出力。”
沈晉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不由大喜。
李元慶的思路比他要開闊幾萬倍。
他平時隻想著如何欺壓這些遼民,從他們身上刮點油水,卻從未想過把這些人為他所用。
“哥哥,你是想收攏些流民?哎~,這還叫事情麼?你放心,我回頭馬上讓人去辦。這些遼民比叫花子還窮,隻要給口吃的,他們還不擠破頭?”
李元慶笑著搖了搖頭,“兄弟,哥哥說的,可不是小打小鬧。咱們既然要做,就要做大的。人力自是越多越好。這件事,我會親自秉明老將軍。等撫台大人回來,我再秉明撫台大人。兄弟,你隻需在底下幫我。上麵的事情,哥哥會處置妥當的。”
袁可立現在還沒回來,沈有容應該能做一些主。
不過,這麼多遼民人力,能渡過沿海的,都是壯男壯女,留給袁可立也沒太大用,豈不是大大的浪費?
之所以要在登州買鹽場,隻不過就是一個幌子,為李元慶在登州多一個合法的平台。
依照遼南三部的地勢,到處都是海水,每個沙灘、海灘,都可以建立起鹽場。
李元慶的親兵頭子黃國山,還有心腹楊小船,都是登州鹽丁出身,對煮鹽不陌生,加之這東西並沒有太多技術含量,大海的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李元慶完全可以在遼南三部做。
但有了這個平台,李元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觸角延伸到這裏,還能拉著沈晉為他效力。
沈晉一聽李元慶早已經安排妥當了,與他的利益又絲毫無損,忙滿口應道:“哥哥放心。在登州,小弟別的沒有,情麵還是有幾分的。場麵上的這些人,多少也要給我幾分薄麵。對了,哥哥,咱們還是先去鹽場看看吧。看過了,再商量其他不遲。”
李元慶明了沈晉這是惦記著鹽場的分配方案和他的分子,不由笑道:“行。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就過去。”
…………
簡單吃了點早飯,李元慶和沈晉一行二十多人,騎著二十多匹駿馬,直奔登州城東北的王家鹽場。
不用說,這些駿馬,都是沈晉從沈家搞來的。
像是沈晉這種公子哥,別的好處沒有,單論在當地地頭上的聲望、聲勢,他們還是可以的,而且,這種人,都會玩,也是一個樂趣。
王家鹽場距離登州城不到二十裏,是一片連綿十幾裏的大鹽場。
看得出,這裏曾經很興旺,但現在,人丁凋敝,幹活的勞力悉悉索索的,沒有太多生氣。
李元慶笑道:“兄弟,這王家是怎麼回事?我看這地方,不要敗風水的地方啊。”
沈晉忙笑道:“哥哥,這肯定不是鹽場風水不對,而是他們王家祖墳的風水不好。你知道不,王家跟那邊……”
沈晉湊到李元慶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李元慶不由一愣,但轉瞬便思量過來。
王家不過隻是區區二流、三流的商賈,無怪乎就是入行早,才得了這裏的這塊風水寶地,但什麼屎盆子都往他們身上扣,著實是有些不地道。
但這個世界,勝者為王,誰又會思慮這麼多呢?
“這王家居然跟白蓮有勾結,確實是罪不可赦。也好,咱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李元慶笑著道。
“正是,正是。”沈晉趕忙附和,滿臉討好。
李元慶也不再吊著他,笑道:“兄弟,你這邊,不知道能拿得出多少銀子?咱們合計一下,倒也好分配啊。老話說得好嘛。好弟兄,賬目清。”
沈晉心裏‘咯噔’一下,心道‘終於來了’,他偷偷看著李元慶的表情,猶豫躊躇了片刻,這才有些尷尬的道:“哥哥,實,實不相瞞啊。兄弟,兄弟我現在手頭緊的很,隻有,隻有不足千兩銀子。哥哥,哥哥您看,這……”
李元慶不由一愣,想不到,這沈晉比他想的還要窮,怪不得昨天會為了自己那四百兩銀票發蒙了。
“這個嘛。隻有一千兩啊。我算下,八千兩,一千兩……兄弟,這樣,你隻能拿一成的分子啊。這個這個……”
李元慶兩世為人,經驗何等豐富?
沈晉心裏早已經六神都沒了主,哀求的看著李元慶,“哥哥,哥哥……”
事實上,就算是一千兩銀子,他都湊不出來,還要偷偷拿他老娘的嫁妝本。
已經到了這,節奏早已經被李元慶牢牢掌握。
看到沈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都快開始團團轉了,李元慶一笑,“這樣吧。兄弟,咱們是兄弟,又有老爺子的麵子。這樣,你一千兩銀子入股,我給你三成股份。一成,就是純粹咱們兄弟的感情。另一成,這鹽場,已經就是咱們兄弟的了,你必定要多跑跑腿,操點心,也算是幹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