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政、嬴政,今天我……”
還好,田惜月在場,否則我還真將成蟜告訴我的話給忘了,不過,這大半夜的她來未央宮幹什麼?
“看來鄭夫人氣色依舊啊。”田惜月不慍不火的說著,我點點頭,將小扶蘇遞給趙高向未央殿裏麵走去。
“夫人……”
“恩?”看嬴政欲言雙止的樣子,他有什麼話要說嗎?
嬴政站起身,對田惜月淡聲說道:“夫人還是先回吧,等一下寡人再去看你。”
“那臣妾就在惜月宮等候大王了。”田惜月拋了一個媚眼方才離開,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反正隻要小扶蘇沒看到就好。
“夫人剛才要說什麼?”
“沒,你不是要去惜月宮嗎,還不快去?”算算日子,嬴政今天應該去姬千愛那裏,怎麼田惜月主動跑來了,這群女人的心思我還真猜不透。
嬴政從後麵環住我的腰,在我耳邊吹著溫暖的氣息,又開始迷惑我道:“夫人吃醋了嗎,寡人不去了。”
“身為大王,你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癡兒,你真生氣了嗎?”嬴政隨手卷起我的頭發,放在鼻尖嗅起來。
雖然我自認為發質很好,可還沒有達到讓一個男人癡迷的地步,可偏偏受不了他這個樣子,隻好有氣無力的對他說道:“今天累了一天,我也想早點休息了。”
“真是有勞夫人了,要寡人成了一個愛護百姓的君王。”
我轉過身,對他很認真的說道:“我隻是覺得自己每天隻吃飯不做事,實在對不起那些忍饑挨餓的百姓。”
“我知道,可也是你,讓寡人博得了一個美名,不是嗎?”
嬴政環著我的腰,雙眸之中帶著笑,就好像我說得是廢話一樣,我推開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呢,可沒有時間與他辯論這個問題。
屋子裏一片寂靜,我以為嬴政已經離開了,我悄悄抬起眼皮,卻見他那張臉就在我眼前搖悠。
“你怎麼還沒有走?”
“癡兒,我……”
“你放心,我知道我是唯一能夠在未央宮裏住的夫人,我在你心裏是最特別的一個,我讓你覺得最像家人……”
這些話我都快要聽膩了,可是這代表什麼呢,除了那個我都不知道怎麼發生的第一次,我與他之間,就隻剩下這些甜言蜜語了。
嬴政似乎也覺察了我的不滿,一掀被子躺了進來,擁住我說道:“我今天就在未央宮裏陪你。”
“隨便。”
我一翻身,逃出他的懷抱,可這雙眼卻怎麼合也合不下,心底的醋意如翻江蹈海般湧了出來,扶蘇都快兩歲了,入宮也快六年,卻依舊對‘那個’毫無所知,實在讓我不得不懷疑,嬴政為什麼要把我留在他的身邊?
嬴政在我的身後長歎了一口氣,掀開被子向外走去,想必是去惜月宮了,這諾大的未央宮裏,又隻剩下我一個人,這種毫無生息的爭吵也不是頭一次了。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實在沒有辦法,我隻能坐起身來,披上外罩出了未央殿,外麵,一輪明月懸在頭頂,又是十五了。
還記得當初,他逼著我訂立了‘月下之盟’,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很開心,以為嫁給了這麼英俊的男人,實在是上天給我的福份,我應該好好珍惜。
可為什麼現在的我,覺得很孤獨,在她們的眼力,嬴政幾乎夜夜宿在未央宮,也就是與我同住,我應該是最不孤獨的一個了,可為什麼我時常覺得空虛呢?
我從來沒有想到像我這種笨蛋也會思考這種問題,也許是我貪心了,看看天色,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我卻絲毫沒有睡意,不如去給他守夜吧?
這基本上已經成了我的習慣,每次他去其他女人那裏,我都會睡不著覺,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跟著他去,當然,沒有人知道。
我在惜月宮裏找到一顆大樹的枝杈坐了下來,看著下麵燈火通明,不時的有宮女、太監從裏麵走出來,手裏還端著熱水盆,算下來田惜月的女兒也快滿月了,不知道嬴政打算怎麼給她過,還會在和熙宮擺宴嗎,應該會吧。
“大王,你怎麼走了……”
就在我正想著嬴政如何給長公主過滿月時,田惜月衣冠不整的從裏麵走了出來,一把抱住走在前麵的嬴政,嗲聲叫道。
嬴政拂開她繞在腰間的一雙玉臂,冷聲說道:“寡人突然想起有一份緊急的奏章,需要今天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