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月兒彎了(1 / 2)

月兒彎了

雪小了些,但是地上已經是一片銀白,腳踩在雪地上,透過微弱的月光能見到淺淺的腳印兒。

“朵朵,你電瓶車停哪兒了?怎麼問你幾遍不答應?”母親停下步子問道。

“哦——剛才冷,捂住耳朵,沒在意。”歐陽朵朵慌忙應道,“對呀,我不能跟你們坐車,我還得騎電瓶車回去呢。我把車停小區東牆停放自行車處的大棚下了。”原來歐陽朵朵想著心事,腳下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們快走到地下停車場了。

“迷糊蛋! ”母親愛呢的輕責一句,“還不趕緊騎車去,晚了,天黑,看不清路。”

“沒事兒,有路燈。”歐陽朵朵回一句,匆忙往停電瓶車的方向走去。停放自行車的地方與停放小車的地方方向恰巧相反。這時,她的父親和姐夫已經走遠,父親回頭催母親,“怎麼站住了,趕緊,冷著呢。”

“哎——來了,來了。”母親的應答聲。

“慢著點騎。”母親回頭叮囑的聲音。

歐陽朵朵騎上電瓶車,出了小區,黃色的燈光在雪的映襯下顯得有幾分冷清。雪小了,天空現出彎彎的月牙。到底是冬天的晚上,帶著帽子,披著長發,那冷氣猶然透過一根根發絲,停附在耳廓,隻覺得奇冷。

歐陽朵朵騎了會兒,耳朵受不住寒冷,她靠路邊停下車來,左手擰起帽子,右手分別把兩側的頭發撥到耳朵邊,再用帽子壓住耳朵。這樣,似乎暖和了些。一路上,行人稀少,在小城市就是這樣,人們的活動時間比較符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寒冷和安靜有一個好處,會讓人格外清醒。歐陽朵朵邊騎著自行車,那思緒便像空曠夜晚的月牙兒,無邊無際,無拘無束地自由遊離著。但是,不管怎麼遊離,中心似乎都是王子彥。她不禁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他?

如果真的愛上了他,為什麼沒有小說中描寫的那種要死要活的相思呢?如果不是愛上了他,怎會滿腦子都是他呢?

自己怎麼了?歐陽朵朵甩甩頭,腦子裏還是那個王子彥。她試圖用所學的心理學知識來剖析自己的情感,但是徒勞無功。原來,男女感情的事情,是不歸理智管轄的。

“如果讓王子彥知道我這麼想他,他一定不相信,也一定會把我看輕的。”這個想法跳進腦子裏沒多久,另一個想法又跳出來,“不行,我要讓他知道,我惦記他。這樣,他就不會那麼孤獨。即使他並不像我想他那樣像我,起碼有人惦記,總是件快樂的事情。”

歐陽朵朵就這麼被這兩個不完全矛盾卻衝突的念頭折騰了一會兒後,決定給王子彥打個電話。她把車停在了一處的路燈下,拿出手機給王子彥撥了過去。

困擾了歐陽朵朵一個晚上的王子彥已經吃完飯,回到自己的家中,正在畫畫。

這是一幅山水畫,畫上有個亭子,亭子下麵有四個穿著古代服飾的小人兒,其中三個官人打扮,正圍坐在停在內的小方桌前下棋,另一個著青衫的童子手裏正捧著個茶壺。

王子彥正提筆沾料續畫亭子旁的大圍欄和那遠處的青山綠樹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歪頭看了下,可能是怕筆端的顏料風幹了,影響畫質,他沒有接。

短信不回,電話也不接,這應該不符合王子彥的作風,畢竟他是個有知識有涵養的,起碼的禮貌總不會丟的。一定是他沒看到手機。等到家了再給他打電話吧。歐陽朵朵這麼想著,重新發動電瓶車,往家的方向開去。

歐陽朵朵回到家,把電瓶車停到小車棚,又拿起充電器給電瓶車充上了電。這個小區是個普通的小區,家家戶戶都有個小車棚,車棚是跟住所分開著的,大概5平米左右的空間,有些人家用來放雜物,這裏是小城,這又是個普通的中產階級小區,幾乎家家戶戶都用電瓶車,因此,更多的人家都用它來停放電瓶車。

等歐陽朵朵開鎖進屋的時候,父母屋內的燈已經息了,隻有過道處的小燈亮著。朵朵知道這是父母留她回來照明用的,家就是不一樣,回到自己家,一種再熟悉再溫馨不過的氣氛迅即將她裹挾。

歐陽朵朵進屋,把包掛到門後的掛鉤上,進衛生間洗漱一番,換上睡衣,帖了個麵膜,便躺倒床上。她的臥室也是極其簡單:床、衣櫃和梳妝台,再有的就是帶著寫字功能的弧形書櫃。

書櫃上有她鍾愛的幾本心理學書,幾本原先讀書時候用的管理學書籍,再有幾本就是少女時代看過的唐詩宋詞和幾本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