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彥開門,見到歐陽朵朵,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點,“進來吧”他開了門,側身讓她先進來,再把門關上,又幫她把包放到廳櫃上,接著又幫她拿了要換的拖鞋。
在歐陽朵朵的印象裏,王子彥是第一次這麼熱情地為自己“服務”,兩人進屋後,王子彥說道:“還有排骨在煮,等會吃。咱先聊會天。”
“好啊。”歐陽朵朵笑著應道,把帽子放到廳櫃上剛才王子彥放包的地方,又用手捋了捋頭發,這樣烏黑的長發便順滑地披散在她的肩上,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粉色的小襖搭青色的仔褲,腳上穿的是普通旅遊鞋,整個人看起來年輕而朝氣。
他們兩人對麵坐下,王子彥坐在高凳子上,她坐在矮凳子上。
“想聊什麼?”王子彥伸手摸摸歐陽朵朵的頭發,溫和地問道。歐陽朵朵順勢趴在他的膝蓋上,頓時有了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原先歐陽朵朵老覺得上天在賦予她女人身體的的時候忘了賦予她女性的柔媚,以致她不會在異性麵前撒嬌,可現在,現在她跟他在一起,她頓時覺得自己也有了點女子的嬌柔氣兒。
“不知道,要不你給我講故事吧,我喜歡聽故事。”歐陽朵朵眨一下她那迷人的月牙眼頭也不抬地用慵懶地口氣兒說道。
“我不會講故事,我給你講我小時候的趣事吧。”王子彥的聲音溫溫和和裏有一絲溺愛的味道。
“ 好啊。”王子彥的這個提議比講童話故事還讓歐陽朵朵感到興奮。
“ 我小時候可怕可怕蛇了”,他接著講道,“我奶奶有點農地,小時候我老是跟著她去地裏。有一次她帶我去地裏摘豆角,我看到田埂邊有個老鼠洞,心裏好奇,就伸出腦袋鑽過去看,結果看到一個蛇頭在動,當場就嚇得扭頭就跑。你不知道那情形有多嚇人。”
歐陽朵朵聽得有膽毛骨悚然,抬頭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跑掉了呀。”王子彥露出個怪異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問的問題真傻。”
“你爺爺不是老師嗎,怎麼家裏還有地?”
“我奶奶會種地啊,我奶奶種的菜都通常用來自給。”不待歐陽朵朵發問,王子彥自顧說道: “那次我跑得急,經過旁邊的稻田時候,還踩了一腳泥。”
“往哪兒跑啊?”歐陽朵朵沒在農村呆過,不能想見當時的場麵,好奇地追問道。
“往路邊跑啊,傻瓜。”王子彥說著,伸出手來把耷拉到她臉頰上的發絲挑到她的耳後。
“要是我,肯定嚇得腿軟,跑不動了。”歐陽朵朵動了下,趴得更緊。
王子彥感覺到了她的輕動,輕輕地揉揉她的頭發,像是愛撫,“你沒在農村裏呆過,不熟悉。”說完這句話,他繼續講著他的故事,“還有一次,有個大叔看到菜地裏貓和什麼在打架,他說是貓逮到小鳥了,我一聽,立刻屁顛屁顛跑過去要去抓那鳥兒,結果跑到眼前一看是條眼鏡蛇,而且那眼鏡蛇還是立起來和貓對峙著的,直接嚇得兩腿酸麻,渾身涼颼颼的,能跑多快,感覺那蛇就在後頭追著,我跑得越快,它追得越快。”
“跑哪去了?”歐陽朵朵地口氣帶著好奇,帶著驚訝。
“跑回家唄。”王子彥的聲調理所當然。
“蛇其實追你沒?”歐陽朵朵繼續好奇地追問道。
“肯定沒追啊,心裏感覺而已,所以跑得飛飛快。”
“哦。”歐陽朵朵像是恍然大悟,輕歎一聲。
童年的回憶讓王子彥覺得開心,話茬像是被打開了一時不願意收攏,他繼續興致勃勃地講道: “不過,我卻不怕鱔魚。”
"你能區別鱔魚和蛇?"歐陽朵朵訝異地問道,她要抬頭,卻被王子彥用手按住腦門,隻得還未及抬起,又重新乖乖地趴在他的腿上聽他講故事。此刻的王子彥似乎和歐陽朵朵一樣,也很享受現在的這種氛圍、感覺。
“這——很難麼?” ?他慢悠悠地問道,仿佛歐陽朵朵問的是個很白癡地問題,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補充一句道:“也難怪,你沒在農村呆過。”
“嗯,你給我講講,我想聽。”歐陽朵朵確實被王子彥的故事吸引住了,在她心目中,王子彥是學富五車的教授,哪曾料他還跟泥土打過交道?不過,恰因著王子彥講這些故事,她忽然感覺他身上除了濃鬱的書卷味外,還有著淡淡的迷人的泥土的香味。
“鱔魚身上都有一層黏液,滑滑的,這點跟蛇不一樣。此外,蛇在水裏的時候,也多半是在水麵遊走,蛇進水裏的時候也近似潛泳,而鱔魚則喜歡在水底或者泥土裏。“